林东野仿佛没有看到明元帝已经晕死了一样,他冷笑一声,“不过这么点疼痛就受不住了,你可曾想过,那大石头砸在我父亲的身上时,他有多痛?”
那时候,他的父亲还未完全断气,仵作说,若是救援及时,只怕林老将军不会死。
林东野将匕首抽出,他用手摸了摸那匕首上的鲜血,让匕首露出锋利的刀刃来,这才矮下身子,似乎在仔细观察明元帝,鲁垣正不懂他的用意,却见林东野手一挥,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明元帝硬是闷哼一声,神情痛苦地醒转了过来。
“下筋肉,果然能让人痛醒过来啊。”林东野转过身,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只见那匕首顶端,居然有一块红色的人肉,那肉上还泛着血珠,正从空中滴落。
鲁垣忍不住“呕”了一声,旋即转过身去。
身后不断传来明元帝“唔唔唔”的声音,间或有林东野的桀桀笑声,一直持续了近一个时辰,鲁垣才彻底听不到明元帝虚弱的声音了。
他转过头,只见那床上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床上地下飘满了肉片和不明的脏器,明黄的龙床上早已被鲜血泛滥,当真是触目惊心。
“林兄。”鲁垣强忍住恶心,虽然蒋矅廉该死,也活该被千刀万剐,可他……有点恶心血腥味啊。
林东野将手中的匕首一寸寸地擦干净,目光执著,许久,他才抬头看向鲁垣,“侯爷,你可是还有其他安排?”
将明元帝的人收买,又将御林军和防卫调离,难怪他今日进来地如此容易,只怕鲁垣跟他一样,为今日之事,筹谋许久。
“林兄所言甚是。”鲁垣转过头,实在是忍受不住这屋中的血腥,他几步走了出去,到了外间,这才像重新活过来一样,正待要跟林东野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此事……”
“林兄的计划,我不想知道。”林东野却是忽然打断了鲁垣的话,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鲁垣,“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这蒋贼,鲁兄要如何处置?”
他都已经死了,还要怎么处置?鲁垣有些不解,一时有些摸不准林东野的心思。难道,他不想知道自己的计划吗?或者是,他不想参与进来,他可知道……这个计划可是有他心心念念之人参与进来。
见鲁垣不吭声,林东野便道,“我向林尚书一家,我的同僚兄弟们,还有……我的父亲,他们发过誓,一定要血刃蒋贼,将他的骨灰带到他们坟前给他们祭奠,不知鲁兄可否满足我这个愿望。”
出了他的头盖骨他要留着当酒杯,其他的部分,他会让它成为一把告罪的骨灰,让这个肮脏的人,挫骨扬灰,永世不得投胎。
“这……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我本意也只是要杀了他,为姑姑出口气,同时也让姑姑彻底放下心中的执念,鲁垣点点头,“不过,林兄将蒋贼烧成灰之后,希望能给我留一些,我还有些用处。”
倒不是他要用,他想着,或许那个人用得上。
林东野眼中有些通红,他不再说什么,转身便走。
鲁垣看着他有些萧瑟的背影,一时竟忘了开口喊住他,良久,他醒悟过来,忙追了上去,“欸,等等,林兄,我还有一事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