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还是害怕,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程嘉溯看向我,“潼潼,带呦呦回她的房间。”
此时此刻,面对狂怒的郑夫人,程嘉溯、我、程呦呦三个人生出了同仇敌忾的感觉。我牵起程呦呦,“走啦,我们去睡觉,我给你讲个新故事。”
偏偏此时,郑夫人恶毒的话并没有停下,“狐狸精配野种,真是蛇鼠一窝,难怪会混到一起。嘉溯你就是这样被她们迷住心窍的?”
我停下脚步,放开程呦呦,“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程呦呦被吓得厉害,乖乖点头,靠着栏杆坐在楼梯上,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我走向郑夫人,“夫人,我有几句话想要对你说。”
程嘉溯:“潼潼,你先离开。”
我转向他,“阿溯,你的母亲严重地侮辱了我,我有权利做出反驳,如果你连这个权利都不给我,我立刻离开!”
郑夫人嘲讽地看着我,看着这个容貌不太美,作风更是入不了她眼的狐狸精。
我斟酌了一下,开口,“夫人,您自诩高贵,那么为什么,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如此不堪入目呢?”
“我以为,在我们的国家,阶级是早已经消亡的东西。贵族早就不存在了,您又凭什么自诩上等人,将别人贬为下等?”
“您自称上等人的依据是什么?锦衣华服,给一个乞丐足够的钱,他也可以有;高贵的仪态谈吐,只要有足够好的老师,足够多的训练,也可以学得完美无瑕。”
“我以为,唯一能区分人高贵与否的,是他的灵魂。他是不是平等公正仁慈,他是不是能够客观地对待周围发生的事情,他是不是能够听进别人的道理……很遗憾,在您身上我看不到这些特质。”
“您完美地展现了旧贵族的暴虐、专横,但那些东西,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被连根拔起,您身上这些……不过是没有驱逐干净的残余。您怎么就敢凭借这种东西,傲慢地称别人为下等人?”
这个“下等人”的论调,我听到过不止一次。从郑与泽那里,也从郑夫人嘴里。我承认由于财富的差距,阶层是存在的。
但阶层不是一个人侮辱另外一个人的理由,高阶层的人理当更加礼貌、干净,而不是凭借自己的高阶层肆意侮辱别人。
我暗示出口成脏的郑夫人并不高贵,这样的她与菜市场里骂街的泼妇并无不同,甚至还不如满身毛病的董事长来得可爱。
说完这些话,我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给程嘉溯留下一句话,“我与你的母亲起了冲突,如果你不满意,我明天就可以离开。”
我爱着程嘉溯,但我不会因为他,就忍受郑夫人对我人格的侮辱。
程嘉溯叹口气,“潼潼,你带着呦呦去睡觉,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没有人能让你离开。”
他终究没有让我失望,我对他回以微笑。牵起程呦呦的小手,回到她的房间。
楼下,母子俩激烈地争吵,我哄着程呦呦:“你在怕什么?”
程呦呦抱着被子,褐色的大眼睛有点黯淡:“奶奶那个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
“你的妈妈?”
“我有一点点记得她的,”程呦呦伸出白嫩嫩的拇指和食指,比划着“一点点”。
“我的妈妈……很可怕,也会像奶奶一样大喊大叫,有时候还会打我。她不给我吃的,也不跟我说话。”
我倒抽一口凉气,这就难怪程呦呦当初暴虐得像是野兽崽子了——她的生母,真的是把她当作畜生在养!
好不容易安抚程呦呦睡下,我推门出来,程嘉溯母子两个关于我的争吵恰好告一段落,话题重点又转移到了程呦呦身上,我听到郑夫人冷冰冰地问:“你莫不是真把那个野种当成了你的孩子?”
“你别忘了,那是程嘉洄的野种。你要收养她,以后的遗产必然要分她一份。但我的遗产决不能落到野种的手上!你要养着她,就别想从我手里继承哪怕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