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并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可隆科多却派人拿铲子在一棵树下开始挖,九阿哥问他做什么,五阿哥已经明白了,拦着弟弟说:“还看不懂?”
一盏茶的功夫,挖了过膝深的坑,家丁从里头捧出一只盒子,在众位爷面前打开,一股难闻的气息扑鼻而来,他们捂着鼻子探头看,但见一只死了的海东青躺在里头,刚刚开始有些腐烂,的确是埋下去没两天的样子。
隆科多大呼冤枉,指着九阿哥说:“九爷您看清楚了,这一只才是被您掐死的,您叫微臣一时半会儿上哪里弄来两只一模一样的?”
众人都一愣,九阿哥呆了半晌,却骂:“谁知道你是不是本来就有两只?把这些奴才都抓起来拷问,我就不信他们嘴巴硬得过鞭子,一定是你本来就有两只。”
隆科多气定神闲地说:“九爷,那日在酒楼里,微臣就说这海东青是侄儿舜安颜从承德送来的,您不止要拷问微臣的奴才,该把舜安颜也抓回来,把他的奴才也抓起来拷问,看看到底有没有给微臣送来两只一模一样的海东青。”
五阿哥知道这事儿不会有下文,只好闷声劝弟弟:“行了,皇阿玛说这件事不宜张扬,你要闹到什么地步,别出了事先把你自己送进去。”他说着,朝胤禛躬身一礼,便要带着弟弟走。
胤禟哪里肯服气,但他再没有证据证明是隆科多干的,而皇阿玛的确三令五申不宜外传,唯有嘴里嚷嚷着他会去查,到底是被哥哥拽走了,连刚才隆科多的人朝他拔刀子的事,也忘了追究。
人一走,胤禛回眸看到隆科多像是松了口气,但他很快就打起精神,要送四阿哥到前厅歇着,胤禛说他要去看望卧病的佟国维,等隆科多把他送过去,两人就暂时分开。
佟国维老了,话也说不利索了,胤禛不过来应了个景,等隆科多离开没多久,就尾随他出来,果然看到隆科多一路往后院来,得意洋洋地看着底下奴才继续把那只海东青埋起来,胤禛冷不丁地在背后问:“你笑什么?”
隆科多一哆嗦,慌张地回身看着他,四阿哥的话却像刀子似的飞过来:“是你干的?”
隔天,胤禛进宫交代千叟宴的事,玄烨很高兴他能安下心来把这件事处理妥善,好歹没为了一只死鹰丢了皇家的体面,可胤禛却屏退了旁人,屈膝向父亲告罪,说隆科多因与九阿哥结了私怨,才弄着这件事,而他想说的是:“儿臣怕您听到谣言,误以为是儿臣怂恿隆科多这么做,皇阿玛当然可以怀疑儿臣,但若真有这样的事,还求您给儿子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玄烨笑:“证明你的清白做什么用?”
胤禛反而被问住了,呆了呆才说:“不想皇阿玛误会儿子,可是……”
玄烨看着儿子问:“你怕朕误会你,就不肯把皇位传给你?”
胤禛整个儿僵硬了,他说不出话,不是因为被父亲吓着,而是他心里真的这么想的,他用胸怀天下的心,一步步走到今天,纵然是真心要堂堂正正做人做事,可他想成为皇帝的念头,从未消失过。只是额娘的警句时时刻刻在敲打他,这江山,是皇阿玛一个人的。
“皇阿玛,儿臣愿意承担江山之重,为了大清为了黎民百姓。”胤禛醒过神,不解释也不谦虚,直直叩拜下,道,“皇额娘临终前,您要儿臣向皇额娘解释,什么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字字句句,儿臣铭记在心。”
玄烨笑:“跪安吧。”
皇帝没有给任何回应,胤禛呆了一瞬,却立刻悟出其中的道理,不给回应至少没有否定,不论将来如何,这一刻,父亲并没有误会他。
胤禛退出来时,母亲刚刚从门前进来,他上前搭把手,要把额娘搀扶进去。见身边没有旁人,岚琪道:“舜安颜送来的消息,说他给隆科多送了一对雏鹰,是两只。”
胤禛立时皱眉,岚琪却又道:“不过他说,旁人若问起来,只会有一只。”这些话,不是舜安颜说的,是温宪快马加鞭送来的信函,岚琪才得以知道,自然玄烨这里,早就明白了。
胤禛咬牙道:“他也向儿子承认了,儿子刚刚都告诉皇阿玛了。”他似乎向母亲求助,希望母亲能再次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可岚琪却笑:“这样的奴才,将来你可要看着用,他心里只有自己,没有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