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事的女孩们还依然记得当年那个全京城的跑马接力。
大雪的天,遍地的红,寸长的钉子扎进肉里,她们只是光听听就觉得疼。
因此看向阮明心的目光就多了一些同情!
虽然这些年一直都有所传闻说有人见到裴玉莲在月泉庵,长公主当然也知道,那里面再怎么说也住着她的皇姑姑。
却是没想到裴相家这个大胆的竟然公然违抗皇命,不仅求着父皇放了这个十恶不赦的女子,竟然还暗自把人给给接回来!
这是要将她父皇的命令当做耳旁风么?!
长公主不由发怒,“欺君罔上,裴氏你该当何罪!”
事实已经摆于眼前,裴氏只是恭敬地跪着,五体投地不多言语。
不能再多说了,她的身后还有整个裴家!
在这寂静的氛围中,一个哀切的声音清晰传来,
“公主,我想进去跟她说两句话,不知可行?”
是阮明心。
她惊凝又恐惧,像是对当年所受的钉刑余威后怕,还怀着满满憎恶。
长公主爱怜的看着她点点头。
院门关上,隔绝了外面一切目光。
阮明心看着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女子抬起头来恨恨的看着她。
“无耻的人我见得多了,但是向你这样惦记别人家相公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女孩的声音不像是在外面那样悲伤柔弱,此时冷笑而疏离。
裴玉莲依旧瞪着她,凤凝香孩子啊,跟她那个娘长得真像。
“到底是谁人惦记谁的?”裴玉莲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当年我跟阮郎都已经谈婚论嫁了,是你那个无耻的娘硬是求了圣旨,不然哪来的你,阮家二房当嫁富夫人该是我裴玉莲才对!”她吼得气愤。
“呵,谈婚论嫁?”阮明心冷笑,“是阮兆麟给你说的吧,事实的真相就是当年可是我爹自己亲自答应后我外公才去请旨的,什么郎情妾意谈婚论嫁,我娘死了又如何?你现在出来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乖乖的给别人让道!”
裴玉莲凝视着她:“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阮明心指着那扇关上的大门说道,“你很久没出这个院子了吧。”
“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你们裴府吗?”阮明心看着裴玉莲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最最卑微的可怜虫。
“看上去你是不知道的,那我就告诉你,”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指向外面,“我,现在,是你们裴府的名义外甥女!懂了吗?”
她看着裴玉莲惊疑的瞳孔,“那我在给你说仔细一点,我的父亲,阮兆麟,现在、娶了、你的、嫡亲、妹妹、裴玉芳!”
裴玉莲受不住的后退,“这,这,这不可能,你是在骗我!”
“我父亲很久没给你写信了吧!”她突然说道。看着那个明明惊惶还嘴硬强自镇定的人打破她的最后一丝希望,“你自己去问问外面的人,你母亲今天举行这场宴会是为了什么?给你的三妹庆祝婚嫁啊!”
阮明心看着那个扶着柱子失魂落魄的女人,冷笑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你不是一直念着从前的那些信吗?
那好啊,她就是要打破她最渴望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