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的任何事情他都不余遗力去完成。
“你下去吧,我要去北狄一趟,继续加强人力查清楚霍铮在西瀚的情况。”阮明心淡淡说道。
“是。”长生抬眸看了她一眼,静静退了下去。
外面的秋风呼啸带起了院子里的秋叶从门前飘过,阮明心坐在厅堂内看在外面时而起落沉浮的五角黄叶,手指静静地摩挲着手中的杯沿,茶水从热汤变得冰凉。
无风不起浪呢,有因必有果。就如同那飞进门槛的落叶一样,没有那秋风将它吹拂,又怎能进的来这高高的门槛。
北狄也是一样,若是单纯为了粮食,跟往常一样骚扰骚扰拉了粮食牲口就走人,之后再来岂不美哉?何须将全庄子的人都屠戮殆尽!
而且郑家庄又刚好是峡峰镇最外围的一个村庄。这是要尸山血海中将我南庆一口一口的侵蚀么?
阮明心冷笑,她可从来不相信巧合,那一队铁甲卫是在是太蹊跷了。
阮明心是个行动派,如今又是出门在外,她一个人才出门又不需要向谁交代,更不需要听那两个烦人的丫头东拉一句西扯一句的依依不舍,操起手边的剑就走了。
只是话说回来,没有了人在耳边唠叨也不好,至少阮明心出门的时候就绝对没想到草原之后会是这一望无际的黄沙,而她竟然会在这昏黄一片的沙漠中迷了路。
出门的时候不仅没有准备一张地图,沙漠必备的罗盘更是没有。以前跟师傅师兄们你学的皮毛星象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黄沙漫漫中,完全没了用处。
启明星啊,她认得啊,晚上看好了路线,第二天沙尘暴一吹,山都能吹的移位变形,更别是说前一晚上看好的路了。
如此折腾几天,纵然是阮明心的体力再好,身上的水壶用得再节约也是早就没了一滴水。她嘴唇干裂,崩开的裂缝中蹦出丝丝血丝,然这完全没等她自己添干,就已经被迎面的飓风吹干,不断地开裂干涸开裂干涸,阮明心身体流失的不仅是水分,也是她的意志力。
最后终于不知道是坚持了几个日夜后昏倒在了黄沙的丘陵上。向宗光发现她的时候除了头,大半个身子又已经埋进了沙堆里。
阮明心是被千军万马震醒的,
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气氛紧绷的决战前夕,连睡觉都是紧张的,耳边不停的回荡着出战迁徙的操练誓师的声音。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累太困一直与将身体拖累到了前世那不停奔波打仗的精疲力竭的幻境中了。用疲累的手敲着头想要快点醒来。
然,等身体越清醒越放松,她越是觉得不对劲儿。
柔柔软软的,这不是被黄沙掩埋的感觉。倏地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第一眼是那中央高高的帐篷顶尖盖往四周倾斜向下紧绷,最中央的地方垂钓者明黄的璎珞,静止不动。睡着视线转移,她偏过头将四周打量——这是一间帐篷!
肯定的说这是一间北狄人的帐篷,还不是普通人家北狄人。
因为她真的听到了军队会师的那震天响声,一声声的威武雄壮。
她似乎又到了北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