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一连失去两个儿子,但是眼前的儿子总归是最肖似他,自己最看重的,有且还是儿子新婚第一天带着媳妇来拜见。北狄王也不想寒了儿子的心,打起精神和他跟阮明心前前后后说了几句话才将人打发出来。
军营的气氛很紧张。
从王帐出来,阮明心就明显感觉到与昨日截然不同的氛围,若是说刚才他们从自己的营帐出发去到北狄王帐的路上军营的气愤可以用一张弯弓来形容,那么现在他们出来回去的路上那就是弓已经搭上了箭,且还在不停地拉开弓弦,越来越紧。
阮明心紧绷着神经观察周围动静,一直进到向宗光的营帐之后才将精神稍微放松。
眼前冷不丁的突然出现一碗白稠稠的羊奶。
“我不喝这个。”阮明心推开,腥稠的羊奶她前世已经忍着喝了不少,重活一世她才不要再为了任何事任何人委屈自己。
阮明心自顾自的走到火炉上将温着的铜壶取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向宗光撇撇嘴,哼一声,自己咕噜咕噜的将一碗羊奶喝完。
向宗光坐了一会儿,阮明心不搭理他,心痒痒的又主动贴上来问她:“你说大剑师会不会来?”
阮明心瞟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向宗光轻轻的在自个儿鼻子上用食指摸一摸,像是擦去刚碰到的一鼻子灰,自圆其说道:“也对,等二哥回来了就知道了。”
时间如流水,二王子走了的这两天阮明心不仅没有觉得时间的难熬,相反,她只觉得怎么一弹指间时间就没了。
大王子虽然粗鲁,但是在治军这一项上却是有些才能,她来的那天懒懒散散的军队才一天时间就已经如铁桶一般的纪律严明。她才将北狄的军营摸出个大概二王子就回来了。
令她庆幸的是左丘珩一没有来,二王子带回来的是左丘珩一坐下两个剑技高超的弟子——元伦达、伏宝琛。
阮明心不由感谢老天的眷顾,幸好只有两个徒弟。
向宗光从王帐议事回来告诉告诉阮明心:元伦达、伏宝琛两师兄弟准备以牙还牙夜袭峡峰关,直取峡峰关守将的项上人头。
“你做什么去?”向宗光一把拉住一身夜行衣的阮明心,质问。
“当然是要去阻止元伦达跟伏宝琛。”阮明心甩脱他的手,压低着声冷冷地说道。
“你这无异于是去找死。”
被甩落了手向宗光也不介意,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了。“你知道他们俩是什么人吗?就算是你武功高强,打败了纳兰子墨,可是如今不是你一个人,不知你们南庆皇宫一对一的正面对决。你们若是打起来势必引起整个军营的骚乱,万一老二要是再排查起来,我怎么交代?”向宗光咬咬切齿的说道。
阮明心冷冷看着他,眼神像刀一样射在他抓在她大臂上青筋暴起的手掌上。
“那是你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也让人从我眼皮子底下去杀我南庆一兵一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