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挠了挠头,祝灵没打击我,就值得我庆幸了。“你看这刀能起到作用吗,是不是厚了点,不行我在捶薄点。”
祝灵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厚道刚刚好,最好不要用到这把刀,希望百合能够顺利生产吧...”
“百合的...伤,怎样样了?”
祝灵叹了一口气说道:“消炎药吃了不少,也用酒精消毒了,这几天确实消肿了不少,可还是没能控制分泌物的流出,每隔十几个小时,又是那个样子,我总感觉问题不止我们想象那么简单。”
我担忧的问道:“那,那会怎样?”
祝灵摇了摇头:“我不是学医的,不是太清楚,问过其他女人,她们也不懂,这个时候,汪凝眉在,也许能解释一些。”
我沉声问道:“我还能做些什么?”
祝灵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她转过身,慢慢说道:“卓越,你已经尽力了。有时想想,这都是命,我希望百合能挺过这一次,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希望你能继续坚强下去。”
“没有如果!”我怒道:“你说的就是屁话!满嘴胡说八道!不就是生产吗,实在不行,我现在就想办法把那孩子弄掉。”
“你够了!”祝灵转过身,满脸泪痕,她什么时候流泪了,我都没察觉到。“卓越,不要天真了,现在百合和孩子已经紧密相联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别说你想动手,就算是我这一关,你都过不了,除非你把我给杀了!”
祝灵很少情绪会如此激动,更不会当着我的面说出这种除非把她给杀的话,她的目光如万箭穿心一般,刺入我的身体,让我一时无言以对。
祝灵的话,其实我冷静想想,是没错的。
她之所以背对着我,默默流下清泪,还要说出那些话,也完全是站在我的角度上,替我在考虑。
她对百合的情感,比我还要深刻,我从她的泪痕中似乎能看明白她这些日子消瘦的原因。
也许在无数个夜晚,她也是这般默默的流泪,然后把泪水擦干,或吞咽。
看着自己的亲人正挣扎在痛苦的边缘,而自己无能为力时,那种感受,她比我感受的更深。
我只知道抓着话柄发泄自己心里的愁绪,却没考虑她的痛苦,她的无助。
我低着头,走到祝灵面前,伸出手想要拥抱她,她主动抱住了我,在我怀中仰着面说:“卓越,抱着我走走吧。”
我嗯了一声,抱着她,朝草地的远处走去,离房屋很远后,她终于支撑不住,卧倒在草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她再也不必刻意掩藏自己心中的悲苦,泪水就像河道中的流水一样,默默,却又汹涌,她无声的哀嚎着,长着嘴巴,泪水和唾液混合在一起。
这一刻,她不是那个美丽动人的祝灵了,而是一个无法把握亲人的可怜女人。
我蹲坐在她一旁,泪水也浸湿了眼眶,忍着没让泪水滴落下来。
她是得好好哭一场了,从某种意义上讲,祝灵比我承受的更多,每次我拍拍屁股从草地离开后,草地中的一切都是她在替我管理。
她单薄的身子,无怨无悔的支撑着我的王国。
如果没有了她,我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十几分钟后,祝灵累了,将头掩在双膝间,依偎在我怀中,突然又感觉她平静的像一尊雕像。
许久,祝灵抬起头,泪痕早已在她的脸上干结成了一条条风霜痕迹,她看着我,笑了笑,说道:“很丑吧?”
我摇了摇头说,你是这世上最动人的女人。
祝灵眼睛凝视着我,突然说:“带我回去吧,回去后,娶了我,好不好?”
我的心,突然沉寂了,犹如滴入水井里的石子。有了这句话,感觉一切都尘埃落地般的轻松,我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