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但是精神世界却非常脆弱。我只用了很简单的一些催眠手法,想不到就让他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连忙朝着那摔倒的飞蛾望去,果然,双眼变成了血洞的家伙已经像一条死鱼一样瘫倒在沙地里。尘土在继续满世界地飞舞,洒落在这飞蛾脸上,身体上,那一幕滑稽而又悲凉。
古小风冲朴锦衣点着头:“让他自己结束自己,对于他来说是好事,免得他醒来后,要面对的是残破的后半生。”
朴锦衣没接话,扭头望向了漫天飞舞着的沙尘。我注意到她在缓缓地移动着视线,目光始终是在猎手之前消失的那边游走。不知道怎么的,我心里泛出某一种酸酸的感觉,好像是属于自己身体的某一个部位,正在被什么外力撕扯开来,即将剥离。
我选择了低头,独自沉声咆哮。在这一刻,我不能用言语表达心里的所想,实际上,就算我能够畅所而言的时候,面对眼前一幕换来的心酸,也只能用沉默来应付。生命中,终归是有着若干个分岔,选择后浮华都成身后;很多人,本就是无根的浮萍,在碧波中无意相聚。不管在那些共处的日子里曾经贴得多么紧,但终究只是路过,没可能被挽留。
那一个早晨,也是我最后一次与朴锦衣那么近距离的相处,之后的几十年里,她的容貌,在我记忆中始终模糊。我时不时想回忆起她与飞燕在外貌上有着什么不同,甚至我很安静地呼吸,怀缅她那无法如同沉静水面的眸子,怀缅里面曾经有过的眼神。
很可惜的是,我没能做到。也就是说,不管我与朴锦衣有过什么,到最后,我连她的模样都无法记得。或者应该说,我记得的只是飞燕的音容,却忘记了锦衣的笑貌。
我们在那山坡上等了有一个小时左右,沙尘也终归消停。谢放骑着马不时来回巡视着,似乎在捕捉着什么。到最后,古小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喜鹊,你发现了什么吗?”
谢放摇着头:“我只是觉得今天这风有点点邪乎,之前我们来的时候是北风,后来又慢慢变成东北风。可现在倒好,又是北风了。”
“有什么问题吗?”古小风再次发问。
“问题倒是没有,但现在风向的改变,我们一会冲下去就有点逆风,无法保证最大化的实现我们最初制定的冲击效力。并且还一点就是……”谢放笑了笑:“还一点就是,如果第三股势力真的存在的话,那他们现在所选择的最好位置,就应该是在风刮过来的方向。”
谢放猛一转身,伸出手指向了我们身旁一个更高的土坡。我也连忙扭头朝那边望去,可突然间迎面的沙土将我眼睛蒙住。我连忙低下了头,快速地眨动眼睛。但是就在我这低头的瞬间,沙尘中传来了清脆的枪响声,而且那声音一听就知道是狙击步枪所发出来的,尾音很长,与它所射出的子弹一般,穿透着整个世界。
我再次抬起头来,却看到朴锦衣整个身子在一颤,紧接着她一拉缰绳,就要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可古小风在她身旁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锦衣手里的缰绳。我听不清楚她对着锦衣说了什么,但就只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后,锦衣没有再动弹了,她朝着那边望了一眼,继而又回过头来,望向了我。
我只能继续用笨拙的目光对着她沉声咆哮。
古小风又在谢放耳边说了句什么,谢放点了点头,然后在马上挺直了身子,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那一根细长的单薄利刃,他挥舞着利刃,指向了我们正前方,冲飞蛾们大喊道:“出征吧!我们第八处的鬼骑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