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姑娘有自己的隐衷,那我便不追问,能见到姑娘便是最好的事情。”看着他眉目清俊,笑容温润,我自是心有所感。
一阵风过来,身旁似乎有“沙沙”声响,接着,只听见一声“小心”,我被推倒在几步远的地上。我一阵惊恐,因为推倒我的不是别人,正是白衣男子。
我从地上爬起来,一眼却瞧见白衣男子蹲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只见他双手捂住脖子的一侧,惊恐地制止我:“别过来,有蛇。”
此时我才发现一条通身碧绿的蛇迅速地从白衣男子身旁的一株竹竿上以极快的速度滑到地上,仅一眨眼工夫便消失不见。
“是毒蛇!”我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眼前分明还闪动着那碧蛇猩红的信子。如果不是他,恐怕今天被蛇咬的就是我了。还不是普通的蛇,分明就是一条极毒的毒蛇。
我快步走到他身边,拿开他捂住脖子的手察看伤势:“别担心,凡是有毒蛇出没的地方,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原以为毒蛇咬过的地方定然有惊心的印记,可让大感意外的是,在他的脖子上竟没有留下丁点的痕迹。
“没有受伤,这就奇怪了,那蛇明明咬了你一口,为何会没有伤口?”一边庆幸他毫发无损之余,一边又忍不住疑惑。
“这条竹叶青蛇明明咬了我,可我并不觉得痛。”白衣男子也是满脸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那蛇被拔掉了毒牙。”我道。
我深知竹叶青的毒性,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再次检查他被毒蛇咬过的部位。再次证明他确实毫发天涯,我这才松了口气,放下了悬着的心。
“即便如此,我还是得谢谢你刚才推开我。”我扶起他,感激的望了他一眼。
可我心里不免疑惑,萤儿说马凌风吩咐下人每隔一段时间便将雄黄药酒喷洒于整片竹林,照理说不应该有蛇随意出没,除非是有人故意将蛇放进竹林。难道说,竹林的毒蛇会是一场预谋?如果是真的,那躲在暗处的人他到底想要对付的人又会是谁?是我?还是白衣男子。若是存心害人,为何又将毒蛇的牙齿拔去?这一切太令人费解了,冥思苦想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没事,其实这蛇可能被拔掉了毒牙,以前我也被这样的蛇袭击过。只不过……”说道这,他顿住了后面的话。
听得白衣男子以前也被毒蛇袭击过,而且也是没有毒牙,我心中更觉奇怪:“只不过什么?”
“算了,反正也没有受伤。”他淡淡地回我,眼里却闪过一丝异样柔情:“姑娘是因我的箫声才来到此地,如果姑娘因此而受伤,我会不安的!”
“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怨公子啊。毒蛇伤人,谁都不能预先料到。”莫名奇妙的,我竟然为他的话有些动容。
白衣男子只看着我微笑不语,目光中满是温柔缠绵之意。忽然意识到自己双手还扶着他的手臂,赶紧放开。此时挨他那么近,银白的衣袍上似乎隐约有一种淡淡的 “杜若”香味。男子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鼻尖,让我从心底生出一种隐约的不自在。见我不自在的表情,他轻笑着用手勾住我额前微乱的头发往耳后挂住。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骇了一跳,随即往后一步避开。我抬眼呆呆地望着他,只见他温润如玉的脸上一抹清风般的湛然。
“姑娘似乎懂医术?”
“嗯,我自小随师父住在山中,经常和师父一起采药。”
“姑娘的师父又如何称呼?”他柔声问我。
听他如此相问,我感到一阵不安:“家师他隐居多年,不问世事,所以请恕我不方便透露他的名姓。”
“没关系,你不说我并不会怪你,更不会再问。”见我为难的神色,白衣男子便不再追问。
“那姑娘的芳名能告诉我吗?”他的眸子里透着一丝期盼,一丝柔情,叫人有些不忍拒绝。与他素不相识,却肯舍命相救,这一点不由我不动容,我知道,我欠他一份情。
“常相思。”
“嗯,我记住了。”
“姑娘以后都住在这么?”温和的语气,让我的心思再次波动。
我转到他的身后背他而立,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你?”白衣男子身子僵了一下,目光有些怅然。
而他的怅然落在我的眼里,却让我的心慌乱了一霎,我只能浅笑道:“事实难料,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