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坛美酒还是子度你入川那年窖藏的。今天雪大,两位和我一块儿将它喝了,暖暖身子!”成都城中一座豪宅之中,三人正自围炉而坐,其中一人捧出一坛酒来,向自己的两个客人招呼道。这人身材本就极为矮小,现在坐着就更加显得矮小了。不过眼中jīng光闪耀,显然人不可貌相,正是益州别驾张松张永年。
在他的左首边端坐之人大约三十多岁,仪表堂堂风流儒雅,乃是不折不扣的一位美男子。看张松这么兴致勃勃的,这人也是呵呵笑道:“永年,难得你如此大方,看来此趟许昌之行,是颇有收获了?”
听了这人的问话,原本兴致勃勃的张松,顿时面sè一苦放下酒坛子,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只怕要子度你失望了,曹cāo此人着实无礼,丝毫不像传言中所说的那样礼贤下士,反倒是倨傲无比。我在许昌那里待了半年,总共也就只见到他一次。后来他在河北忙于建造铜雀台,居然是滞留河北以致数月不回。我不愿再等,这就回成都来先@ 和你们商量个对策了!”当然张松不知道的是,若非因为马谡的蝴蝶效应,这会儿他回归路上必须经过的荆州,还是一片战火纷飞,他还得在许昌至少再等上个半年。
先前问话之人,乃是益州牧刘璋麾下的从事孟达。听了张松这话,孟达的脸sè也不太好看,叹了口气这才道:“如今益州之主刘季玉昏聩,对外不能铲除近在咫尺的张鲁这般疥癣之疾,对内则不能安抚人心,益州这片基业他迟早是守不住的。为益州百万生灵计,为我们自己的前程计,还需尽早给益州寻觅一个英明之主。我原以为曹cāo求贤若渴,不想居然是这般!”说完也是连连叹息不已。
他二人这般连连叹息,剩下的一人却是一言不发。知道他们二人牢sāo发的也够了,这才沉声说道:“子度,永年,依我之见,曹cāo之所以如此倨傲,多半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把永年你给气回益州!”
“嗯?”听了这话之后,张松和孟达都感觉大为诧异,不禁转头看着说话的这人。此人正是法正法孝直,皮肤黝黑骨瘦如柴,乍一看简直就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农,现任成都县令,和张松孟达都是挚友。
“孝直,你此话怎讲?”张松有些不解地问道,哪有人连送上门的好处都不要的。在西川群臣之中,法正素以智计著称,张松和孟达对此知之甚详。要是换了别人这么问,一早就要被张松给当成是神经病打发走了。
法正命人取来一张西川地图,这才解释道:“永年你看,曹cāo治下诸地,与我西川均不相连。若曹cāo想取益州,或走关中经汉中,或走荆襄。可是眼下关中诸侯尚在,汉中和荆襄更是被张鲁和刘备占据。就算我们献上益州,曹cāo也无法获取,更不用说曹cāo并不知晓,永年你是去献益州与他的了!而据闻曹cāo最近派夏侯渊屯兵长安,似乎有意扫灭西凉马超和韩遂。当此之时,西川这边的事,想来他就更加顾不上了!”
法正这么一解释,张松和孟达也是恍然大悟,前者更是一拍大腿道:“此事也是怪我急切了,当初见曹cāo夺了荆州,以为天下尽在他手,这便亟不可待地向刘季玉请命,以进贡为名去许昌。不想人算不如天算,谁曾料想曹孟德赤壁一战居然大败而归,荆州转而落入刘玄德之手,我这一趟许昌当真是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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