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什么事啊?”马谡去见刘备的时候,却见诸葛亮、庞统都在。除了身在夏口的徐庶,刘备麾下最重要的几个谋士基本上都到了。而且看他们的脸sè都不太好看,应该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了。
“幼常,你还记得半个多月前,我派人去南边交州交涉,想调解一下士燮和吴巨他们的事吗?”看马谡来了,刘备面sè凝重地道。
“当然记得,主公,这士燮怎么说的?”马谡隐约猜到了一点,但还是问道。
叹了口气,刘备摇摇头道:“我派人去调解,也想不费一刀一枪让士燮他们臣服。士燮倒没说什么,只是敷衍了一番。但是没想到他的儿子士徽着实不知好歹。我们派去的使者在回来的路上,居然被他派人杀死在郁林郡,随从一半被杀了,还有一半被他让人剃光了头发,这厮居然还给我下了一封狗屁战书,真是岂有此理!”说到这里刘备也是忍无可忍,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这么嚣张?马谡也是大感意外。这* 个年代一般只要杀了对方的使者,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而且此外这个时代的人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把人家的头发剃光了,那也是极大的侮辱了。现在士燮还没有说什么,士徽居然是急吼吼地蹦出来和刘备要打要杀的,简直是太过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马谡想起来历史上在士燮死后,就是这个士徽准备反叛东吴。由此可见,此人确实是极为胆大。
这个消息着实有些震撼,因此马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没等他说什么,一旁的庞统已经是冷笑一声开口道:“这个士徽如此猖狂,反倒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主公,咱们之前不是还担心师出无名,没理由去攻打他吗?现在好了,只需令吴昊臣他们西进,荆南再派一支军马南下夹击,不出半年,必可将交州平定!”
庞统的语气大的很,在他看来,士徽的挑衅行为,就是为自己的出兵找了个理由而已,似乎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话刚说完,刘备也是点头道:“这士燮此番欺人太甚,我看他也是自寻死路了。我的意思是,就依士元的意思,即刻整军杀向交州,把士燮他们统统都给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刘备是气坏了,一直以来都是和曹cāo这些个大头子打交道的他,现在居然被士燮这个近乎不入流的小诸侯欺上门来,简直是纯不能忍了。不过就在这时,诸葛亮却是开口道:“主公,这士燮如此无礼,自然是要好生对付的。只是交州地处五岭之南,偏远之极,若是派遣大军前去征缴,只怕也是困难重重。而且眼下荆襄初定,下一步就该是攻取西川,此时实不宜在交州这里牵扯太多的jīng力啊!”
诸葛亮说的都是正理,刘备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的,但是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孔明言之有理,但是此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但这个时候绝不是算这笔账的合适时机,诸葛亮正想继续劝说,却听得马谡缓缓地道:“主公,我倒是有个想法,如果可以顺利实施的话,或许可以取西川和剿灭士燮两不耽误,也说不定!”
“哦,幼常有何良策,快快道来!”刘备闻言眼前一亮却是问道。却见马谡拿来一副地图,指着上面道:“主公您看,从荆州去攻取交州,中间隔着险峻的五岭,士燮只需以少数的兵力把守住要隘,我们必然要大费周章。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另辟一条蹊径呢?”
这个时代交州和中原隔着千山万水,尤其是其中那险峻的五岭,更是天然的障碍。都说西川天险,但事实上交州之险峻不下于西川,只是由于地方荒芜,不被人所重视罢了。
“幼常的意思是?”刘备有些不明就里地问道。诸葛亮和庞统看了之后,却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马谡的用意。
“主公您看,从益州去取交州的话,自永昌郡即可进军交趾郡和郁林郡,这路径可就比我们从荆州去攻取,要容易得多了。眼下士燮杀了主公的使者,又如此无礼,和主公已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而刘璋一则和主公分属同宗兄弟,二则和主公无冤无仇,至少也是个敌友未分的局面;至于刘璋和士燮,据闻近年来在交州和益州的交界之处,也是冲突不断。既然如此的话,我们何不派人主动去联系一下刘璋,双方联兵一起去攻取交州,事成之后平分其地。如此不但交州指rì可下,而且也为rì后我们进军益州,打下了基础。”指着地图上,马谡侃侃而谈道。
马谡知道,现在历史已经被自己给修改地和先前的轨迹偏离了很远了,因此到底张松还会不会巴巴地从西川跑来荆州,真的也就只有天知道了。但是马谡相信,以刘备的个人魅力,只要他和川中之人有了接触,从刘璋麾下策反张松法正那些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因此这才找了这么个理由,让刘备可以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到西川去。
既不完全依赖于历史,又能从历史发展的轨迹中总结出一定的规律,进而为我所用,马谡现在要培养的,就是自己这样的能力。而他现在的这个建议,从某种程度上讲,也就是一旦事有不遂,所准备的一个预备方案。
听了马谡的话,刘备等人都是眼前一亮,诸葛亮也是点头道:“幼常此计甚妙,蜀道艰难尤甚交州,我们要是直接攻打的话,必然是困难重重。而若是能够和刘璋联盟,那么借着这个联盟的良机,主公就可以多多联络川中的豪杰以为内应,如此对我们rì后取川,也是大有好处的!”
对马谡这个一举两得的计策,庞统也是极为赞同。刘备也准备就此拍板,准备派人前去西川面见刘璋。而远在西川的刘璋,自然不知道荆州的人已经开始算计他了。而他本人此刻,也有属于他自己的烦恼与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