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李博阳没有辜负叶钧的期待,当下取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叶钧,“叶先生,这年头确实是有钱好办事,我原本是打算跟四周的居民打听,可事实上因为这家人刚搬来不久,而且住的地方是居民流动xìng很大的区域,几乎挨家挨户都不一定熟悉,所以这条线我第一时间掐断,转而攻向那个十五六岁女孩的学校。”
李博阳顿了顿,等叶钧接过文件袋,才解释道:“我偷偷跟着这女孩到了学校,然后找到教导主任,塞给对方一千块,对方才答应取出这女孩的学籍档案。女孩叫纳兰云梦,但档案上却没有女孩父亲的名字,只有她母亲,姓谢。当时我很奇怪,就让这教导主任将这些学籍档案复印了一份,之后离开学校。”
叶钧并不急于拆开文件袋,平静道:“然后呢?”
“我越想越奇怪,本打算花钱请人从当地派出所以及民政局调出女孩与她母亲的身份证明以及原籍地址,以便验证心里的猜测。不过,最后我改主意了。”李博阳露出一丝古怪之sè,“因为我从纳兰云梦的档案上看到这女孩小学、初中都在桃源镇,所以,我去了一趟桃源镇,希望从那里获得更详细的资料。”
叶钧清楚李博阳八成是发现猛料,耳朵也是高高竖起。
“到了桃源中学,我立刻就根据资料教师评语上的名字,联系上了纳兰云梦就读初中时的班主任,可是,那位女老师竟然对纳兰云梦这个名字极为陌生,甚至一再宣称她从没教过复姓学生。”
李博阳顿了顿,缓缓道:“当时我就更奇怪了,所以就取出纳兰云梦的档案,这女老师起初还疑惑,但很快就想起来,说这是她以前教过的学生,成绩一般,因为曾跟社会上一些不良青年交往并且威胁同学,所以被学校记过处分,到了初三才被学校劝退。当然,当时这女孩并不是叫纳兰云梦,而是叫李梦娟。”
听到李梦娟三个字,叶钧几乎已经猜透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换句话说,从一开始,纳兰云烟就欺骗了所有人。这也从侧面让叶钧清楚当时的猜测并非子虚乌有,同时也解释了为何纳兰云烟打从一开始就毫不担心亲人遭到威胁!
李博阳似乎还有话说,不过见叶钧露出思索之sè,没敢打扰,等叶钧回过神后,见李博阳yù言又止,才笑眯眯道:“说下去。”
“恩,当初我没敢妄自下定论,担心纳兰云烟也是改名换姓,或者原本就是姓李,之后换了姓氏,她妹妹也有样学样。”
李博阳露出凝重之sè,一字一顿道:“所以我就开始在桃源镇调查李梦娟一家人,尤其是她的父亲。因为据那位女教师以及桃源小学的多位老师都提到过,每年的家长会,都只是她母亲参加,至今所有曾做过李梦娟班主任的老师都表示没见过对方的父亲。”
“也就是说,你耽搁这么久,就是为了查清楚?”叶钧若有所思掂量掂量手中的文件袋,有些份量,但并不重,“好了,接下来你就先替我办另外一件事,相信这些答案都写在文件袋里。存着一份好奇,才有求知的yù望。”
叶钧抖了抖文件袋,平静道:“夏侯云澜放在我身边的两个细作死了,这么多天没回信,相信夏侯云澜也清楚他那两个细作是凶多吉少,势必会有进一步的动作。比方说,在会所里面另外找人,又或者,他打算酝酿更歹毒的算计。你现在先盘查一下会所里面的职员,看看谁较为可疑,如果查不出,就去刘政鹏那里走一趟,看能不能取得他的信任。”
返回房间的叶钧第一时间拆开文件袋,当下细细翻看文件袋里的相关资料,他不得不佩服李博阳的谨慎小心,之前心里的稍稍不快也荡然无存。坦白说,手底下有着这么一位做事细心的人,对叶钧来说就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是时候让辉哥跟牛哥回来了,接下来恐怕已经不足以是李博阳一个人能应付得了的。”
好一会,叶钧才放下手头上的文件,当下捏了捏鼻梁,尽可能让眼睛舒服些。
纳兰云烟果然有问题,尽管叶钧不清楚纳兰云烟埋这步棋埋了多少年,这么做又是出于何种目的,但叶钧很清楚这里面八成有着一个惊天的预谋。试想,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婊子就算借给她十个胆子,恐怕也不会朝夏侯杰脖子上捅刀子。
或许面对名节即将受损,很可能做出类似的事情。可是,纳兰云烟是夏侯云澜手头上一枚重要的棋子,更是南唐千江水重中之重的吸金工具,她如果不想,根本不会单独与夏侯杰见面。唯一的可能xìng,就是纳兰云烟答应了夏侯杰的邀请,这里面或许还存着一些私底下的协议,到底是什么?叶钧猜不透,但叶钧清楚纳兰云烟对南唐千江水以及夏侯云澜甚至青帮都有着极重的份量,如果要保护自己,有的是手段,不然这么多年过去,岂能在众多权贵身边穿针引线?岂能左右逢源如鱼得水?
“纳兰云烟,我该怎么对你?”
站在窗台上的叶钧露出思索之sè,脸上也是yīn晴不定,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