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远的领口敞开,袖子也卷得老高,露出来的皮肤上,有很多红痕,尤其是脖子上,还有他故意展现给夏温怡的手背上,有几处破了皮,红兮兮的在渗血。
“我今天把从树上掉下来的雏鸟送回鸟窝,被鸟爸爸和鸟妈妈啄伤了。”
说这话的时候,何清远的表情很委屈,也很无辜,看起来可怜得不得了。
但夏温怡都要气笑了:“编,继续编。何清远,你还可以编更幼稚、更荒唐的借口。”
“我没有编。”何清远真的委屈了:“我身上就是被鸟爸爸和鸟妈妈啄的。”
他把手背往夏温怡眼前再凑一点,指着手腕上的抓痕道:“你看,这里,这都是两只大鸟用爪子爪的。夏夏,都出血了,真的好痛。”
“你大晚上摁我家门铃,就是想让我看看鸟爸爸和鸟妈妈怎么欺负你?”夏温怡冷笑:“何清远,你简直幼稚无聊得可以重新投胎了。”
“我不是故意来给你看我受的伤。”何清远赶紧解释:“我家被水淹了,而我刚搬来不久,家里没有准备急救箱和外伤药。夏夏,我是想问问,我能不能到你家来,让你帮我处理下伤口?你家里肯定有急救箱。”
“凭什么我要帮你处理?”夏温怡脱口道:“我家是诊所吗?”
“可你是护士啊!”
“护士也不能随叫随到好吧?现在我下班了!”
“砰!”房门又关上了。
何清远的目光闪了闪。
家里跑水是他自己弄的,他把所有的下水道全都塞起来,故意让水到处流。还专门站在莲蓬头下面给自己冲了个凉水澡。
但显然,夏夏并不吃这一套。
所以,他刚才回去把水关掉了,免得到时候把房子泡坏了,景宸找他算账。
准备换衣服的时候,何清远突然在镜子里看见自己脖子上的伤。
今天,忘忘就是看见他的脖子被大鸟啄伤了,心疼得哭鼻子。何清远故技重施,也想让夏夏看见了心疼他。
何清远还记得,一周前,因为他的后脑勺被砸破,何灵把他送去“绿色庄园”项目工地,当时夏夏虽然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其实,她还是心疼他。
那天晚上,夏夏守了他一夜。
不过,今天好像没用了啊!
显然狼来了喊太多次,夏夏已经有免疫力了。
而且,夏夏好像也没有忘忘那么善良博爱。面对他伤痕累累的脖子和手臂,夏夏根本不为所动。
嘿!他的夏夏,从温柔善良的暖心小护士,变成了狠心的老巫婆。
但即便是老巫婆,他还是喜欢怎么办?
自嘲地勾唇笑笑,何清远直接在夏温怡的家门口坐下。
刚才夏夏一开门说什么来着?饺子?她准备一会儿给谁送饺子?
一定是林可馨吧?
景宸这家伙跟着林可馨占便宜,能吃到夏夏包的饺子,真是幸福。
想到饺子,何清远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他用手揉了揉肚子,极有耐心地坐在门口等,嘴里还轻轻哼着歌。
房间里隐约传来夏温怡剁饺子馅儿的声音,“笃笃笃”很有节奏感,非常温馨。何清远听着听着眉眼就弯了起来。
哪怕夏夏不是在做饭给他吃,哪怕他不能时时刻刻抱着她,哪怕她看见他就横眉冷对,但,有什么关系?
现在,夏夏不会再一看见他就跑,逃到天涯海角,让他怎么都找不到。
现在,他可以距离夏夏这么近,近到只有一墙之隔。
他可以听见夏夏的所有动静。
夏夏在做饭,在看电视,或者,在洗澡。
夏夏,如果当初我直接把你带回来结婚,是不是,这些年,我都可以吃上你给我包的饺子?是不是,我就能成为世界上最最幸福的男人?
不过没关系,哪怕迟了点,我也会把这五年你欠我的饺子,全都吃回来……
一个小时,何清远站起来,继续摁门铃。
夏温怡哭丧着脸,十分无语。
在她的记忆中,何清远是个温柔但却高傲的人。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站在高处,让万众仰视他,像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
那样一个炫目到了不可能接近的人物,是夏温怡心目中的神祗。
即便何清远曾经抛弃过她。
即便她那么辛苦地独自熬过了五年,但何清远在夏温怡心目中神祗的位置,从来没有改变过。
正月十五那天,何清远突然出现,然后突然消失,他并没有来打搅夏温怡的生活。
一周前,何清远突然浑身是血地被何灵夫妇送去“绿色庄园”项目工地。第二天,夏温怡逃离工地,何清远也没有再度出现。
尽管曾经担心过何清远会时不时冒出来骚扰她,但因为何清远从来没有黏着她过。所以,在夏温怡的潜意识里,曾经和现在一样,她始终认为何清远是个骄傲的人。
就算现在的何清远看起来有些落魄,但他依然是夏温怡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他身上那股清傲,从来没有消失过。
既然骄傲,何清远怎么可能死皮赖脸地纠缠她?
这些日子,夏温怡对所有的人都防备,对王书,对慕景宸,甚至,对林可馨。
唯独,对何清远并不设防。
现在,何清远突然住到她隔壁,夏温怡才知道,这个男人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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