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远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夏温怡和忘忘去民政局。
夏温怡的意思是先把忘忘送回学校,何清远不同意,一定要让女儿亲眼见证他们领结婚证,然后再把忘忘送回去。
别人结婚只照一张夫妻合影。
他们结婚,照了两张,一张是贴在结婚证上的夫妻合影。
另一张,多了个忘忘。
如果政策允许,夏温怡觉得,何清远大概要把一家三口的合影贴在结婚证上。
结婚证领上了,何清远和忘忘激动得都合不拢嘴,俩人一人一本结婚证拿着看,几乎要贴到自己脸上。
夏温怡怕这样的何清远开车不安全,让父女俩坐在后座上,自己开车。
在送忘忘回学校的路上,父女俩一直在后面嘀嘀咕咕。
“爸爸。”忘忘指着结婚证上何清远和夏温怡的合影,噘着小嘴说:“为什么这上面没有我?”
“爸爸也想把你加上去,但民政局的阿姨不同意。”
“那为什么这上面不是忘忘和爸爸的照片?”
“因为这是爸爸和妈妈的结婚证啊!”
“忘忘也要和爸爸领结婚证。”
“忘忘将来要和好好领结婚证,爸爸的结婚证,只能跟妈妈领。”
“好吧!我今天回学校就跟好好说,我们明天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噗嗤……”何清远和夏温怡都笑了。
忘忘两个月没回学校了,听说她回来,好好、月月和小豆豆望眼欲穿。
何清远刚把忘忘送回宿舍,三个奶包就冲了进来。叠罗汉似的,一下子把忘忘抱得找不到了。
忘忘开心得哈哈大笑,嘴里大喊着:“月月、月月,我回来了!”
月月高兴得都要疯了,踮着脚尖,恨不得把自己的小脸整个揉到忘忘的脸蛋上去。
好好却不乐意了。
他一边推开月月和小豆豆,一边用小嘴去亲忘忘的小嘴,嘴里还不停地喊道:“走开,你们俩走开,忘忘是我老婆,你们不许抱,也不许亲。月月,你不要亲我老婆……”
月月和小豆豆都等了两个月了,小伙伴好不容易回来了,哪里肯依?
好好虽然身手敏捷,但到底是个孩子,月月和小豆豆一起上,再加一个没立场,时时刻刻对月月马首是瞻的忘忘,没几下子,好好就被三个小伙伴压在了身下。
看着四个奶包滚成一团,高兴得眉开眼笑,何清远拉着夏温怡悄悄离开……
一回到玫瑰园家中,何清远就从身后抱住了夏温怡。
夏温怡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她有点紧张。
她轻唤了一声“清远”,试图挣开何清远的手。
不是夏温怡矫情,真的不是。
而是,两个人分开了这么多年,虽然已经有了孩子,但,事实上,他们都已经不了解彼此。
她莫名,有些害怕。
何清远怎么可能让夏温怡挣脱开?
这两个月,他在医院除了吃就是睡,夏温怡像养猪似的养着他。
此时此刻的何清远,早已看不出之前颓废的样子,不但体重恢复了正常,夏温怡还把他鬓角的头发染了一下。
他仿佛又变成了以前那个骄傲自信的市医院副院长,整个人清朗如玉、朝气蓬勃,看起来,像个二十岁的小伙子。
他把夏温怡翻转过来,四目凝视,静默了片刻,慢慢笑了。
夏温怡看着何清远深邃而清朗的瞳眸间那极深的笑意,像是要将她的魂魄吸进去,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以为何清远要吻她。
没想到,何清远却将脸稍稍偏转过去,避开夏温怡的视线,抓起她的一只手,隔着西服,摁压在自己心脏上。
夏温怡一开始不大明白何清远在做什么。
直到掌心感受到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夏温怡才低下头,脸颊一点点晕红了。
“你……让我摸什么?”她故意装傻。
“我的心!”
“你的心在胸膛里,我摸不到。”
“夏夏。”何清远终于把脸转过来。
他低着头看她,和夏温怡一样,眉宇间带着羞涩,居然,满脸通红。
这么近距离地凝视夏温怡,何清远发现,他的女孩比五年前还要白皙清艳,像一朵缓缓盛开的莲。
她乌黑的眉眼间,带着几分柔软和不确定,但,也有几分以前从未有过的自信。
可,更像是某种欲拒还迎的羞涩。
“宝宝。”长睫垂下,何清远不敢看她:“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夏夏,我……很紧张。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紧张过,甚至,正月十五那晚和你重逢,我都没有这样紧张。我还有点害怕。夏夏,你懂我的意思吗?”
夏温怡从来没有想过何清远会说这种话。
他也紧张吗?也害怕吗?像她一样?
想想也是,在过去的五年里,不仅仅是她独自忍受孤独,他也是。
心底不由自主升起一股满足,她仰起头看何清远。
然后,在何清远深深的注视下,踮起脚尖,羞红着脸,迅速在何清远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何清远心头突然怦然一动。
多少年了,只有他的夏夏,才能给他这样的感觉。
多少年了,只有他的夏夏,才能让他产生出这么强烈的心动。
他压制住心头那团火,微笑着低头,细细亲吻夏温怡的手指。
然后,是她的脸颊,和耳垂。
这段时间在医院里,俩人每天都耳鬓厮磨,夏温怡没有少被何清远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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