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月如钩。
清清淡淡的光辉照打在这一片树林子之中,绰绰约约的身影,随着被夜风吹动的婆娑,发出“沙沙”声响,与这支驻扎在此地的军队相映成辉,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龙渊剑一直随身在侧,子胥不曾让它离过身。
此时新月如钩,随军安扎在此处,孤身苍苍,他倒也是习惯了,多年的军旅生活,让他早就忘却了什么是无处话凄凉。
走出营帐,身上的铠甲沾染上了露水,寒意逐渐的深浓了起来,他朝着那片林子之中走去,就站在这山坡的土丘上面,鹰目如炬,遥望着前方。
此时的心里是空空的,就连思念都不知道该漂往何处去。
随手一摸,配在身上的那管玉箫依旧无声的跟随,他顺手一拿,指腹摩挲着这玉箫,满满的都是当初月夜下的相遇。
“错过了当初,就再也难以相遇了吗?”他喃喃的问,心中泛起了莫名的酸楚。
第一次的爽约,他带兵出征,身不由己;第二次爽约,家中老父病重,他不得不相负。
可是,无论是哪种缘由,他都不想的就这样再无法相见。
箫声泠泠响起,在这空冷寂寞的夜色之中,引得不少的士兵侧目,回首看去的时候,只见到伍子胥孤身站立在那土丘的上方,孑然而立。
这样的场景,跟得他久了的人早见怪不怪了,将军时常会如此。
箫声随着风的痕迹席拂过去,使得藏匿在箱子之中的人儿在一阵阵的疼痛之中昏了又醒。
嘴巴干涸到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上原本被匕首刺伤的地方,此时一阵一阵的疼痛,锥心蚀骨般的传来。
“疼……”她想喊出声来,可是却发现根本就无力喊出来,但是,这一阵阵近在咫尺的箫声,却是将她近乎死去了的心中,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不知不觉之中,眼泪流落了下来,当日的情景,似乎又一遍遍的重演在脑海中,那段原本以为成为了过去的过去,却没想到,就此刻想起来,居然还会是那样的铭心刻骨。
“放,放我出去……”她撑起最后的力气,用手不断的捶打着这箱子的边缘,她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用力的捶打了几下之后,扯到了伤口上的疼痛之时,她也再无力敲打什么了。
可是,在箱子的外面,有的士兵却慌乱了起来,听到了这箱子里面传出来的拍打声音,都纷纷在打开箱子,追查到底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一个个的箱子给打开之后,当打开孟嬴所在的那口箱子的时候,原本习惯了的漆黑,在此时有光辉倾泻进来的时候,她不觉拧了拧眉心,极度的不适应。
“有个宫女!”
一下子,这周围的士兵都炸开了锅。
站在不远处那土丘上的伍子胥,遥望到了这边的混乱场景之后,箫声也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他的心里狐疑,也是莫名非常,遂收起了玉箫,跨步走下土丘,朝着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