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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也知道害怕了?那两人偷情的时候咋就不知道害怕呢?”
艾琳没理睬她,到了医院办了手续,进手术室前,江芸芬警告她:“今儿个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你敢不做跑出来,我就是用脚踹,也得把你那孽种给踹了。”
“不许你这样说,他不是孽种。”
艾琳生气的低吼,转身,进了手术室。
“真是无药可救了……”
江芸芬无语的摇了摇头。
半小时后,她从手术室里出来了,一切都恍若一场梦,她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后,医生就跟她说,你的孩子没有了。
很痛,但不是身体,尽管那块肉是从她身体里割出去的,可痛的却不是身体,是心。
江芸芬见她出来,蹬蹬的跑过去:“怎么样?做掉了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江芸芬松了口气:“做了就好,做了就好。”
抬头时,看到艾琳泪脸满面,吓得一下子慌了手脚:“咋哭了?很痛吗?不应该呀,做的不是无痛人流吗?无痛人流不是不痛的吗?是不是医生没给你打麻醉?你哪里痛你告诉我,我进去找医生……”
艾琳再也抑制不住,伏到她肩膀嚎啕大哭起来,“芸芬,没了,孩子没了……”
“没了就没了,以后你想要什么时候都可以要,不过要正常的恋爱生子哦。”
江芸芬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终于还是失去了,失去了她和唐哲的第一个孩子,心很疼,真的好疼,痛得已经快要没有办法呼吸了……”
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哭得心碎欲绝,那种撕心肺裂的痛,没有经历过的人又怎会明白,一口气压在胸腔,似要将她撑破,只有做了母亲的人才能体会,把自己的骨肉从身体里剥离的痛苦。
“好了,艾琳,做都做了,现在还哭什么?别哭了,以后你还会有很多孩子的。”
江芸芬看她哭的那么伤心,眼圈不禁也有些红了。
她只在大学时谈过一场恋爱,但半年后就分了,即使是谈的最火热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有多难舍难分,所以现在看到艾琳因为失去了和唐哲的孩子而痛苦成这样,她很不能理解,到底是有多爱?要爱到这么心碎的地步。
到休息室挂了一个小时的水,出了门诊,在医院的桂花树下,两个好姐妹彼此相拥了很久,艾琳不再哭泣,却也不愿意开口说话,江芸芬一直陪她坐到天黑,才开口问:“你要一直在这里坐吗?”
她起身欲走,芸芬拉住她:“你去哪?”
“回家。”
她小声地,沙哑的回答。
“你这个样子能回家吗??”
江芸芬盯着她那一双红肿的像桃子一样的眼。
“那去你们那边吧。”
到了大同公寓,疯子一见到她俩就跳起来问:“我说你们去哪了?电话一个不接,唐总都快把我手机打爆了。”
艾琳径直走进芸芬的房间,芸芬压低嗓音对疯子道:“让他过来。”
半小时后,唐哲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丁峰将他领进客厅,喊一声:“艾琳,唐总来了。”
江芸芬从屋里出来,板着脸说:“你进去吧。”
唐哲进到屋子里,就看到艾琳躺在床上,焦虑的上前问:“你怎么了?”
艾琳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盯着他看,看了好一会才说:“我们的孩子没了。”
轰一声,唐哲脑子犹如炸开般,他按住她的肩膀:“你……”
“是的,我把他做掉了。”
“为什么,不是已经说好了?今天晚上……”
“我下午去工地找过你。”
只这一句话,唐哲便全部都明白了,他痛心的闭上眼,复又睁开:“艾琳,你不用事事都为我考虑,我去工地只是思考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并不是对那里有所眷恋,是,我承认,放弃梦想很不甘,但你和孩子却能够填平我心中的遗憾,你为什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做出这个决定呢?”
“这个决定是痛苦的,因为我不想让你痛苦,所以就决定由我自己一个人承受,现在孩子没了我才敢说,唐哲,我是真的很舍不得那个孩子,你相信吗?医生给我打麻醉的时候,我并不是没有知觉,我清楚的感觉到那冰冷的器具刺进我的身体,可我不觉得痛,直到她们跟我说,我的孩子没有了的时候,我才被疼痛淹没,无边无境的痛,灭顶的痛,焚心蚀骨的痛,从下午一直痛到现在,但此刻看到你,我却不觉得那么痛了,我感叹自己,也终于可以为你做点什么了……”
“你这个傻瓜,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唐哲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一滴清澈的泪从眼角滑落到她的颈间,自九岁那一年,他便没再流过泪,他一直告诫自己,男儿可以流血但绝不能流泪。可此刻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痛,他爱的女人,他没有缘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