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着江韵的怨恨,心中莫名的闪过一丝不安。
“快来劝劝她,你站在那发什么呆?!”
祝玉叶满头大汗的冲艾琳喊道。
她这才反应过来,疾步上前,抱住江韵的腰:“阿姨,你冷静一点,能团聚就是喜事,要是再也见不到,那才是真正的遗憾。”
她把唐哲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没想到这句话真管用,江韵蓦然停止了疯狂的举动,沉默了片刻后,她如行尸走肉一样又去了父亲的房间。
艾琳想跟进去,却只听砰一声,江韵关了房门,显然,她不想让她们跟进去,她想要跟父亲单独谈谈。
艾琳和母亲局促的站在门外,即使隔着厚重的门板,也依然可以听到一阵又一阵悲痛的哭声。
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江韵哭了多久,直到天都黑透了,江韵才从屋里走出来,艾琳急忙迎上去:“阿姨……”
“我没事了。”
江韵忽尔冷静了许多,她松了口气,可是却在两人目光相交的瞬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江韵看向她的那一记眼神,像刀子一样犀利,是她的错觉吗?她不该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的。
由于已经是晚上,不方便再回江城,艾琳挽留江韵住一夜再走,她答应了。
荣文山已经从学校回来,祝玉叶也早准备好了晚餐。
“江女士,饭菜都快凉了,你赶紧过来吃吧。”
祝玉叶热情的招呼她。
江韵摇摇头,嗓音沙哑的说:“不用了,我不想吃。”
人在悲痛之时不想吃饭很正常,艾琳和父母没有过多勉强,艾琳麻利儿说:“那我去给你整理床铺,你先休息吧。”
“好。”
江韵答应。
在准备跟着艾琳进屋时,她回过头说一句:“这段时间谢谢你们照顾我父亲,明天我就带他离开这里了,麻烦了你们这么久,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不必客气。”
荣文山与妻子连忙摆手,农村人的纯朴之息展露无遗。
艾琳安置好江韵休息后,便回到客厅与父母聊天,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聊到祖祖时,祝玉叶神情十分黯然,艾琳及时安慰:“妈,没事,虽然唐立勋把弟弟转移了,但我相信唐哲一定可以帮我们找出来,唐哲他很少有办不到的事。”
祝玉叶苦笑笑:“无所谓了,我和你爸其实都已经想开了,祖祖跟着我们,医疗条件有限,经济条件有限,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现在不在我们身边反倒好,我们可以一直相信,他在接受专业的治疗,他的病情逐渐好转,他很快,就可以回到我们身边。”
艾琳心里难受极了,今天一天都很难受,上午是因为致远,下午是因为沈老爷,晚上又因为祖祖,真的这一天,实在太难受了。
“妈,你说的对,祖祖很快就会回来,很快的……”
她抱住母亲,又抱住父亲,一家三口抱在一起,黯然的落寞的伤心的幻想着那一天的到来。
隔天清早,江韵带上沈万昌,与荣家人正式告别,昨走时,要给予他们一定的报酬,荣文山夫妇拒绝了,他们从来就不是帮助别人要求回报的人。
艾琳在这方面,正是受他们的感染。
沈万昌在祝玉叶的细心照料下,身体已经好转了许多,如果让艾琳说出第一次见他的印象,她只能用鬼来形容。
虽然现在他看起来还是很异类,但是最起码像个人了。
到了江城,艾琳欲言又止的提醒江韵:“阿姨,忘了跟你说,外公是我偷偷给放出来的,所以最好不要让唐立勋找到他,否则我担心对外公不利。”
江韵冷笑一声:“让他知道又如何?我倒想看看,在我的眼皮底下,他能把我父亲怎么样。”
“可是……”
“好了,我心里有数,不用再多说了。”
江韵意味深长的撇她一眼:“你先回去吧,等我把父亲安顿好了,会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跟唐哲过来一趟。”
“嗯好的。”
艾琳点头,与江韵告别,独自离开了。
她没有回别墅,直接去了公司,唐哲不知道她回来,突然见她进到办公室,又惊又喜的起身:“咦,你回来了?”
“恩。”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到机场去接你。”
唐哲走到她面前坐下。
“估计你很忙,就没好意思麻烦你。”
“干吗突然这么见外,我都有点不习惯。”
“见外吗?我以为你会说我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呢。”
“善解人意还可以,温柔体贴就免了,跟你沾不上边。”
艾琳佯装生气:“干嘛?一天不跟我吵架都嘴痒吗?”
“这哪是在吵架,明明是调情。”
她眼一翻:“有你这么调情的吗?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调情,那办理离婚手续的人就要累死了。”
唐哲扑哧一笑:“也只有你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