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雨下了整整一夜几乎没停过,艾琳也不知唐哲走了没有,后来再打他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她伫在窗前站了整整一夜,天一亮,父亲便把她的房门从外面打开了,她也来不及跟父亲问候,拨腿奔出去,一口气跑到大门外,把门一拉,便看到唐哲蹲在门口,浑身湿透了,已经是十一月中旬,天气早已转凉,如此在外面蹲一夜,再加上淋雨,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她心疼的都揪到了一起,猛得蹲下身:“我不是让你去找酒店住一晚吗?你怎么就那么不会变通呢?”
唐哲苦笑笑:“这又不是生意场上,谈什么变通,我得让你和你妈妈看到我的诚心,别说是在雨里等你一夜,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唐哲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艾琳的眼圈瞬间泛红,突然间所有的怨气就这样烟消云散,她看他嘴唇发白,浑身发烫,心疼的说:“起来,到屋里换身衣服。”
唐哲犹豫的撇一眼她身后的岳父岳母,有点不敢忤逆,艾琳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顾虑,回转头,脚一跺:“妈,他都生病了,你还不让他进屋吗?”
祝玉叶深深的望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快进来吧。”
荣文山赶紧帮女儿搀扶起他,将唐哲扶到了艾琳的闺房。
艾琳准备去找父亲的衣服给他换,母亲已经把衣服拿过来了,只是没进屋,也没说话,把衣服放到她手上,便转身去了厨房。
替唐哲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拿个温度计一量,竟然烧到了三十九度,她慌的手足无措,跟唐哲在一起这么久,还从来没见他病的这么严重,唐哲在她眼里,就是像钢枪铁人一样,从来不会生病,所以那时候她还常常开玩笑,笑话他是从外星球来的奇葩,细菌都不敢轻易上他的身。
如今突然见他病了,她像第一次做妈妈看到自己的小宝贝生病一样着急慌乱,又是找药,又是熬姜水,忙得像个无头苍蝇。
荣文山和妻子站在门口,看着女儿悉心照料又过分担忧的表情,堪忧地感叹:“真是和她妈一样,把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
“她这样善良单纯的性格,总有一天会吃大亏。”
艾琳照顾唐哲喝了药后,便替他盖好被子安然入睡,唐哲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醒来后整个人都好多了,不再头重脚轻,尤其看到艾琳担忧的目光,心下一暖,握住她的手:“老婆,我不是再做梦吧?”
艾琳又爱又恨的瞪着他:“你就是在做梦,所以快点醒醒吧,别再折腾人了。”
咕咕……
不知哪儿传来轻微的响声,两人怔了一怔,艾琳扑哧一笑:“饿了?”
原来那响声是从唐哲肚子里传来的,也难怪,一天一夜没吃饭,不饿就成神了。
他点点头:“恩……”
“起来,我们去吃饭,我妈应该已经准备好晚饭了。”
“我可以去吗?”
唐哲一想起丈母娘的泼辣劲,便一脸的惧意。
艾琳没好气的问他:“怎么?你唐二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妈?”
“不是怕,我是担心得罪了她,我的追妻之路更加遥遥无期……”
“哼,活该。”
她头一仰,“要吃就跟上来,不吃就继续挨饿。”
唐哲赶紧掀开被子下床,随着她去了客厅。
客厅里,祝玉叶已经摆好了晚餐,很丰盛,艾琳唇角忍不住上扬,看来母亲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把唐哲往死里骂,看到他生病了,也不忘做些好吃的给他补补。
“坐吧。”
荣父拉了把椅子请女婿坐下,唐哲忐忑不安的坐过去,丈母娘什么话也没说,盛了几碗米饭每人面前放一碗。
“唐哲啊,我做为岳父,艾琳的娘家人,按理说不该插手你们婚姻的事,但你和艾琳近段时间闹出的矛盾,我也多少了解了一点,我还是忍不住想说,但是我不是以艾琳的父亲说,而是以一个结婚三十年,却与妻子恩爱如初的旁观者来发表我的意见,我认为婚姻就是一个电脑里的系统,一段好的婚姻需要监视检测,需要维护,需要补充所需能量,需要清扫废物排除隐患,需要诊断故障解决问题。
“对当代人而言,无以数计的婚姻始于爱情,不管你是日久生情或一见钟情,还是以婚姻为前提经媒介中间相识后再培养感情。恋爱是婚姻的前奏,是婚姻系统成功加入你人生历程前的试运行。相恋者只要还因爱而恋,在此期间对于系统的维护会是十分积极而主动的,这期间的维护确实也需要精心、刻意与周到。”
“婚姻在某种意义上是真正成了恋爱的“坟墓”,她中止了试运行,伴之而来的不少人也顺便怠慢了对系统维护的精心、主动和自觉,这种怠慢很多时候会是无心和不经意的。恋爱如果少了维护的自觉、主动和精心,系统会嘎然而止甚至被撤除,婚姻则未必会及时发出抱怨或破裂。恋爱到婚姻需要一个水到渠成的运行阶段,婚姻至破裂也会有一个酝酿的过程,缺少维护的婚姻往往便是滋生破裂酝酿的婚姻,不是吗?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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