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先装实心弹,等到敌军靠近,看我旗号开炮。”城楼,守城卫军的将领在大声命令着,“注意,他娘的,就是说你呢,给我注意点,别装这么多火药,要是炮管炸了膛,延误了战机,老子把你从城楼扔下去。”
“弓兵给我准备好,每个人多带些箭,能拿几壶就给我拿几壶。这箭可不是你们平日里用来吓唬人的玩意,可是跟北疆防范鞑子的边军所用的箭是一样的,重的很,小子们可得给老子使足了力气,把他娘的玩娘们的劲都给我使出来。射不中我不怪你们,要是我看到那个人射中了却没射死,那就等着老子的拳脚伺候。”
明朝就是这么奇怪,对于北方来说,那些整日都要和鞑子对峙,是不是还会发生战事的地方,士兵们所用的刀剑箭支全都是等的,虽然不是像京城的御林军那样,所用的摒弃铠甲都是最好的,但是也不差,起码刀剑和箭支命中敌人那是非死即伤。
而大明江南之地可就是另外一幅场景了,这里常年平静的很,每年~~最多的也就是倭寇的骚扰。因此这里的官兵所用的武器,特别是弓箭就特别的虚有其表了。轻飘飘的,除了能够威胁威胁人之外,别的根本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以前更是发生过一些事情,倭寇骚扰沿岸百姓,被巡逻队撞见,以箭支射向他们,结果箭支命中倒是命中了,但是根本连倭寇身所穿的布衣都没有穿透就掉落在地。
这种情况在之前,特别是正德年间尤其严重,一直到了戚继光负责者东南沿海防守,并且做出了许多成绩之后才有所好转,许多离东海不愿的城中都是大量备有这种实打实的铁头箭支,比之那些吓唬人的玩意要沉重不少。但是平日里,在外巡逻的士兵手中的还是那些个轻飘飘的玩意,并不会用这种能要人命的东西。但是现在,命在旦夕的时候,这要是再不拿出来,那就真的是没救了。
张凡就在城楼,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大人,以卑职之见,大人是不是下了城楼去。”梁超对张凡说道,“毕竟这城楼太过危险了,等会打起来,刀剑无眼。若是大人有了什么损伤……”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张凡看了他一眼,说道,“没有人会愿意在这种地方,我也想下去。但是若是我现在离去,这些守城的将士们看到了,会怎么想?连主帅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们又何来的道理要拼死一战呢!”
“这……”梁超听了张凡的话,顿时没了言语。张凡并非用什么大意之言来搪塞他,而是说出了实际的问题。是啊,若是一支军队的主帅因为怕死而在战时逃离了前线,只剩下那些将士们作战,估计这样也没有人能奋勇的起来。
“可是大人,若是……”梁超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还请大人原谅卑职,万一大人有了什么损伤,让城的这些将士看见了,岂不是更加让他们士气低落了!”
“所以我就要你呆在我的身边。”张凡说道,“想来我并非武人出身,如今却是做了将军,随时临危受命,但是我也无法领军阵杀敌。如今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大人是要卑职护住大人周全吗?”梁超问道。
“是,我是有这个意思。”张凡说道,“但是我还有别的要求。倘若我当真是不幸被流失击中了,你要立刻帮我挡住伤口,切莫让城的这些将士看见了。若是我当真是到倒霉到了极点,死在了这个椅子面,你也要立刻把我扶住了,切莫让我倒下去。还有……一定要把我的眼睛撑开。”
“大人!”梁超听了张凡的这番话,立刻低声喝道,“卑职定然不会让大人发生这种事情,卑职一定会护住大人周全。”
张凡看见梁超这么一副坚决的模样,本来打算说什么的嘴巴也闭了起来,看着梁超点了点头。
扬州城城楼的烽火台早已点燃,狼烟滚滚,虽然明知道不会有人前来救援,却还是不断地燃烧着,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突然,城楼的战鼓被敲响了。战鼓一响,不仅是鼓舞士气,也是说明,敌军已经快要到了。听到了鼓声,城楼本就看着前方状况的将士们还是紧张了一阵。张凡也是站了起来,目光看向了前方。
果然,如同之前所猜想的一样,扶桑大军并没有直接冲过来急着攻城。他们在火炮的射程之外停了下来,之后分出了一半的人马直接向着扬州城东城门行去,显然是要准备同时攻打两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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