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我对面而视依然如此。对于他这冷冰冰的态度,我早已经习惯了。
“你想知道什么?”南风开门见山。
“夜氏的情况。”我也不隐瞒,“夜钧天不肯告诉我。”
“你怎么知道我肯告诉你?”南风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我不知道你肯不肯告诉我,大不了他不说,你不说,我再去问别人。”
“问谁?”南风挑眉。
“问孟晓瑜,问柳景辉。”我忿忿道。
“知道了你又能如何?”他依然不屑。
“我是没能力,但哪怕是一丝一点,我也想帮他分担。就是愁,也陪着他一起愁。”我直视着他。
南风出神地盯着我,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夜总不说就是不想你这样。”
“不知道就不发愁了?!”我自嘲一笑,“我更担心他。”
“好吧。”南风终于松了口,“柳景辉逼得很紧,之前港口那块地皮他就想要,因为孟家的缘故,他输得不服气。现在好不容易揪了个机会,一方面给夜氏施压,一方面跟孟家联系上了。”
“怎么个施压法?”我又问。
“工地停工,供货商不知从哪得了内幕,纷纷在这个关口来催帐。工人们也闹起来了,不到期就要工资。京城本地银行也开始频频催贷,上边却压着土地使用证,迟迟不下发。夜总去见过孟小姐的哥哥,也没有结果。因为停工,已经到手的合同,也不肯交合同首付款。甚至一些公司开始毁约,要求赔偿。”
南风说完,我才知道夜氏的事情远比我想的还要糟糕。夜钧天怪不得每天从早忙到晚,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如果到最后也拿不到土地使用证,夜氏会怎么样?”
“目前只是周转不灵,如果项目失败,夜氏面临大笔赔款,最后资不抵债,宣布破产或被其它公司收购。”南风的语气有些沉重。
可我知道他不是在吓唬我。
“目前的周转不灵,要想稳住工地,大概需要多少钱?”我虽然知道那一定是笔天文数字,但我还是想尽力一试。
“至少几千万吧。”南风叹了口气,“资金越多,能拖的时间越长,夜总就会有更大的机会寻找到出路。”
我点点头,陷入沉思。半晌,才勉强笑了笑,抬头道,“谢谢你,回公司后还是当我不知道吧。”
南风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还是点了点头。
几千万,我没有。但我知道夜钧天正在困难时期,我没背景,没身家,我只能倾尽所有的帮他。就像南风说的,哪怕能帮他拖一天,也要做。
回家后,我翻出了我所有的资产,夜钧天送我的车,衣帽间大批的大品牌包包,衣服,还有为数不多的首饰。这栋房子我没权利处理,虽然夜钧天也过到了我的名下,但这里是我们的家,暂时还不能卖。
我把这些东西,拉了个清单,拿到拍卖行去估了值,大概有两百万。
又把景安的资产估计了一下。宝捷的项目已经投向市场,收了执行款。后续又拿了几个利润不错的项目,所以景安的运行前景非常好,如果有人肯收购,大概市值也有一千万。
我虽然舍不得,但也知孰轻孰重,还是在业内放了口风出去。
没出几天,就得到了几个回馈意向,而其中开价最高的一家公司居然是景辉。
对于柳景辉,就算之前他没有明里跟夜钧天斗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整个人阴恻恻的不好惹,所以,这种时候他说要收购景安,我实在不知道他做何打算。
所以消息出来后,我并没有理会。他跟夜钧天正斗的你死我活,我这儿不能再出一点纰漏。可是,之后,其它几家有意向的公司都纷纷打了退堂鼓,根本没具体接触就不再跟我联系了。
我正不得其解的时候,接到了广告协会朱会长的电话,不知道他是真为了我好,还是受了柳景辉的拜托,跟我扯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场面话,就旁敲侧击的提醒我,是柳景辉从中耍了手段。
其实,我也想到这一层了。只不过,不明白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我电话联系了他几次,他都不再理会我了,想来是故意端起了架子。
我倒想起朱会长还告诉我,柳景辉经常到一家叫作“凰城”的夜店消遣,让我不妨去探探口风。无奈之下,我决定去凰城见他。
这看起来像他挖好的坑,但他既然挖了坑,总会有所图,知道他的所图,也好让夜钧天做些防备,我还是挑了一个下午来到凰城。不知道他是否在,只当碰碰运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