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点头答应着:“我们会尽力的。”医生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新蕊和新蓓在医院守了新蕾一夜,直到她第二天彻底清醒过来。
关于新蕾是怎样被带到那家小医院做了流产手术,她和何晋亨之前又有怎样的种种纠葛,这些细节大家都不甚清楚。
现在既然新蕾已经平安清醒过来,新蕊和新蓓在欣喜之外,当然更想弄清楚这些细节,因为她们都认为自己的妹妹是被人坑害了,作为姐姐,当然想为妹妹讨还个公道。
可是面对姐姐们痛心疾首的疑问,新蕾却总是闪烁其词,欲言又止。
问她孩子到底是谁的?新蕾不肯说,问她是在哪家医院做的流产手术,又是怎样被带到那个小旅店的?新蕾说,不清楚。
再问得多了,新蕾就缄口不言甚至以泪洗面,搞得新蕊和新蓓都很是无可奈何。
秦天海是流连花丛中的老手,他当然深谙这些豪门浪荡公子哥儿泡妞背后那些肮脏的勾当,所以看到新蕾面对姐姐们的逼问这样含糊其辞,就知道她肯定有什么把柄落在何晋亨手里了。
秦天海以拳掩嘴轻轻咳嗽了一声,他走到坐在病床前的顾新蕊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对她好言说道:“新蕾刚做完手术,你们别再逼问她了,你和新蓓也累了一天了,一夜都没合眼,现在既然新蕾没事了,这里还有护工照顾,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有些话,我来和她谈谈。”
新蕊和新蓓确实累坏了,昨夜为了守候新蕾,她们俩几乎彻夜未眠,新蕾醒来后,她们又给她喂水喂饭,扶着她上厕所,帮她擦身,可以说马不停蹄,所以现在确实是疲倦到极点了。
顾新蕊回头看了秦天海一眼,看到他正深深地望着自己,神情里带着暗示,于是她冲秦天海点了点头,转头又看了眼挂着两个黑眼圈的二妹新蓓,对她说道:“你姐夫说得有理,咱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护工照顾应该没事,然后让你姐夫和新蕾好好聊聊。”
新蓓看到大姐眼里的暗示,也知趣地点了点头,两姐妹疲倦地站起身,她们和新蕾告别后,又和秦天海打了个招呼,一同出去了。
顾新蕾这次入院因为是秦天海安排的,所以她得到了最好的待遇,她住的这间病房就是一个高级的单间病房,此刻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新蕊和新蓓离开后,秦天海没有马上和新蕾聊,他走到窗前,双手插兜,默默地观看着窗外的景色,阴天,有雾。
新蕾倚靠在病床上,偷偷地观察着秦天海的侧影。
从这个角度看,他的五官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英气逼人,整个侧影看上去是那么伟岸,英挺,那身合体的银灰色Armani西服穿在他身上,更加衬托了他的出众气质。
新蕾默默地看着秦天海的侧影,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躺在病床上不修边幅的自己,不禁有种相形见绌自惭形秽的感觉,她真的不想让秦天海看到她这副狼狈的病态,因为秦天海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是那样重要……
静立良久,秦天海回过头来,他发现顾新蕾也在看她,眼眶里明显有泪水。
秦天海扯了扯嘴角,还是平静地问新蕾道:“你流掉的孩子是不是何晋亨的?”
看着秦天海平静如水的目光,顾新蕾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隐瞒他,只好哽咽地点了点头。
秦天海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
顾新蕾咬着嘴唇,用沙哑的声音小声说道:“他曾经带我参加过他朋友组织的……那种群体party,他还让我陪一个叫郑经天的男人去夏威夷呆了一周,他手中好象还有我们在一起做那事时的视频……”
说到这里,顾新蕾低下头避开了秦天海犀利如炬的目光,不住地抽泣着。
“你是不是从他手中……拿了什么好处?”秦天海的语调很轻柔,但却不容逃避。
顾新蕾止住抽噎,然后断断续续地答道:“何晋亨这个人挺抠的,以前我们在一起时……他没给我买过太贵重的东西,顶多就是一些化妆品、衣服首饰之类的……”
“就这些?”秦天海平静地追问道。
顾新蕾可怜兮兮地抬头看向秦天海,对上他清冷的目光后,她浑身颤抖了一下,小声嗫嚅道:“跟郑经天去夏威夷后,姓郑的给了我一辆……法拉利跑车。”
“还有呢?他带你去那个连资格都没有的小诊所流产,你怎么那么轻易就听信了他的话?”秦天海的话冷静而一针见血。
顾新蕾知道这次自己是栽在何晋亨手里了,所以此刻她除了后悔也别无他法,她没有吱声,又开始啜泣。
秦天海沉沉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顾新蕾说道:“你不要哭,你把全部实情告诉我,我才好替你出头。”
顾新蕾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哽咽着对秦天海说道:“他给了我……四十万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