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天海抚着她的肩,柔声对她说:“随时都可以。”
顾新蕊眼中露出难得一见的惊喜,她微微点了点头,喃喃道:“那我明天就去看胖胖。”
看她眉目舒展了,秦天海也换了副轻松的表情,他又询问顾新蕊道:“你已经找到工作了吧?做得还……开心吗?”
顾新蕊轻轻点了点头,答道:“还可以。”
看着她回避的目光,秦天海的心里感觉很失落,但他还是不忘记叮嘱顾新蕊一句:“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联系。”
顾新蕊低着头微微颔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答道:“好的。”
就这样,秦天海转身离开了顾新蕊临时租住的房子。
顾新蕊将他送出门,然后紧紧地合上门,又拉上了窗帘。
回首看着那间亮着昏黄灯火的小屋,秦天海缓缓地走出了小院,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在小巷里,一直走到停在巷口的自己的座驾前面。
秦天海没有马上离去,他倚靠着车身,点燃了一只香烟,注视着那间位于巷口深处亮着昏黄灯光的小屋,他在沉沉暮霭中寂寞地吞吐着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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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新蕊跟单位请了半天假,去看望了离别近一月有余的宝贝儿子胖胖。
婆婆柳欺霜已经知道了图纸失窃案的真实原委,所以对待顾新蕊的态度也客气了许多,当然婆媳之间再次碰面还是有一点尴尬,为了避免更多的尴尬,顾新蕊尽量回避和婆婆过多接触,只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去了儿子的房间,陪着儿子开心地玩了半天。
以前,胖胖从来没有和顾新蕊分别这么久过,他不是个不省事的孩子,只要保证天天可以见到妈妈的面,他平时由保姆带也不会哭闹,但这一回他和妈妈分别太久了,开始的几天,胖胖非常想念顾新蕊,大哭大闹个不停,柳欺霜命令保姆和下人想出各种方法转移他的注意力,才令孩子渐渐止住哭泣,但是晚上进入梦乡后,还是经常会抽泣着哭醒,然后大声呼唤妈妈的名字。
在分别一个多月后再见到亲爱的妈妈,小胖胖的眼神稍微显得有点羞涩,但很快,重新投入妈妈怀抱的他就变得欣喜异常,小胖胳膊搂着妈妈的面庞,娇嫩的小嘴在妈妈的脸颊上亲吻个不停,害得顾新蕊又喜又悲,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那是委屈混杂着惊喜的泪水,让人忍俊不禁,让人百感交集。
晚上,到了用餐时间,柳欺霜挽留顾新蕊在秦家老宅用餐,被顾新蕊婉言谢绝了。
顾新蕊搂着可爱的儿子,轻声和他告别,胖胖搂着妈妈的脖子不愿意和她分开,新蕊真想就这样带走儿子,但想一想,有些事还要慢慢来,她既然想离开秦家,关于儿子的问题,一定要跟秦家做好交涉。
于是就暂时忍住对儿子的思念,轻声安抚着小胖胖,告诉他明天自己还会来看他,这样好说歹说,胖胖才泪眼朦胧地同意妈妈离开。
看着抱在保姆怀里眼泪吧嗒的儿子挥舞着胖胖的小手和她告别,那一刻顾新蕊只感觉喉头发紧,眼泪又要涌出来,她只好捂住嘴,快步地走出了秦家老宅。
看着顾新蕊的背影,柳欺霜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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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柳欺霜的卧室。
柳欺霜坐在软椅上,女儿天娇在她身后给她揉捏着肩膀,一边揉捏,秦天娇一边轻声对母亲道:“一个是她亲生父亲,一个是她亲妹妹,就算她没有参与作案,但两个涉案人全是她的至亲,她能洗白得那么干净吗?我觉得她就算不上同谋,也得背个包庇纵容的恶名。”
柳欺霜轻轻叹了口气,瞟了女儿一眼,淡淡说道:“算了,你就少说两句吧,现在已经证明不是她做的,我觉得她只是太软弱了,所以才会纵容了那些亲属,她毕竟为我们秦家生下了一个孙子,所以还是往前看吧。”
秦天娇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在母亲身旁坐下,挽着她的胳膊对她娇声说道:“妈咪,我就觉得当初我大哥不应该娶象她这样的贫家女子,人都说人穷志短,这句话可是一点也没说错呀,你看她家那些亲戚,个个穷凶极恶的,象几辈子没见过钱似的,我大哥当初娶她,还真不如娶了梅雪楠……”
听到这里,柳欺霜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吓得秦天娇伸了伸舌头,不敢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