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咬牙:“因为你恨我入骨。”
他知道夏振宁对她有多重要,只要轻轻的敲打一下,便能让她痛不欲生,今天他做的一切就是给她的警告,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夏振宁,自然就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没错,是我做的,那你又能拿我怎样。”
他……承认了?
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那双冰峰般的冷眼,更是直直的注视没有一点退让之色,仿佛他做的一切都理所应当。
“我们婚前有过协议,不骚扰各自家人。”
“我反悔了。”撑着办公桌起身,陌城狂妄嚣张到不可一世,丝丝缕缕的阳光被他高大的身形遮挡,办公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他是掌控一切的神,无人可以撼动。
“陌城,你无耻,混蛋,人渣!”心里的防线溃不成军,夏嫣然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可是她翻来覆去的也就只能骂出这一句。
她不过蝼蚁,陌城轻轻捏一下,她便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我早知你心里已有了其他女人,我断然不会嫁给你的,我可以把陌太太的位置还给宋馨雅,我说了可以和你离婚,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恨我?”
语落,一道黑影倏地奔至她的面前,仿若平静的海面忽起滔天巨浪:“是谁告诉你我心里已有其他女人?”
又是谁告诉她,他心里的女人是宋馨雅?
不是!完全不是!
“难道我说错了吗?”心,颤了颤,那种想得不能得的痛楚她感同身受,她可以成全,为什么陌城却不肯放手?
看着她傲然倔强的瞪着自己,与她相似的感觉又来了,甩掉那该死的念头,陌城凉薄的轻笑:“想知道我为什么恨你,自己去查。”
说完,他坐回大班椅,用背影表明他已不想和夏嫣然多说。
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灼的注视,陌城不给一点回应,半晌,才听夏嫣然微微出声:“陌城,祸不及家人。”
浑身一震,心脏某处被击中。
他知道夏嫣然暗指的是夏振宁,可这话,让他有了另一种解读。
身后脚步声响,夏嫣然轻轻推开了门,陌城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幽暗的嗓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夏嫣然,如果你敢找爸说我们离婚的事,夏振宁的行踪,将不会是秘密。”
落在扶手上的手一滞,夏嫣然紧咬的唇,渗出一片血色。
如若夏振宁入院的秘密暴露出去,夏家,信融会再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那是现在的她所不能承受的。
这个可怕的男人,每一次,无一例外,每一刀都能直插进她的心脏!
匆匆奔出办公室,苏澈正朝这个方向走来,看到夏嫣然身形一顿:“夏……”
颤抖的身形与他擦身,夏嫣然手捂着嘴唇,眼中泛着隐隐的泪光。
回看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内,苏澈叹了口气,迈步走进总裁办公室。
“陌城。”
大班椅转回,陌城眼尾的余光带着深深的疲惫:“查到了吗?”
“查到了。”苏澈表情淡淡,“和从前的结果一样,十五年前的那一天,没人出现在青花水库。”
斜阳穿透云层,斑驳的落在办公桌的一角,薄薄的浮尘中,陌城抬手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英挺的眉紧蹙在一起。
这个结果是他早就预料到的,年复一年,年年如此。只是巧合的相似,便又让他有了希望。
“对了,夏振宁被带出医院又是怎么回事?”陌城自愈的时间很快,只一瞬,眼神又锐利如刀。
在查到夏振宁被夏嫣然安排在圣玛丽医院后,陌城便安排人去监视,带走夏振宁的人不但能避过监控更能避过他的眼线,到底是何方神圣?
苏澈本来也是要报告这件事:“没有任何线索,警方也没查出什么。”
“夏嫣然报警了?”
“是院方报的警。”
陌城思忖了下:“先把人撤回来吧,一个个都是废物,如果不是夏嫣然上门来兴师问罪,我都不知道夏振宁被带走又被送回。”
“是我没有调*教好。”苏澈没什么好解释的,垂头领罚。
陌城摆摆手:“先给你记着,当务之急是尽快查出带走夏振宁的人是谁?”
不管是不是与夏嫣然有关,这种被监视的感觉陌城也极其不喜欢。
苏澈点了下头,躬身退出。
……
离开那座魔窟,夏嫣然游魂一般在街上游荡。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绝望过,她也曾是夏家引以为傲的女儿,也是天之骄女,可现在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马路对面,信号灯变换,夏嫣然拖沓着脚步,耳畔突然一记刺耳的刹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