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贝萤夏被压得难受,动了动,翻个身,继续装睡,不料,男人的声音,在这时幽幽传来,仿佛是嘴巴闷在枕头里说话的那种。
“贝贝。”
见他喊自己了,贝萤夏心头一动。
她继续闭眼,也不回。
可,沈君斯早知道她没睡着,他不在乎她继续装,语调冷淡,透着生疏。
“叶开的这件事,同你有无关系?”
男人的声音,是呈现中度语气的,不是完全的疑惑,也不是完全的肯定,似乎,他就只是那么随口一问。
看得出来,沈君斯对这件事,心底并不是很肯定。
虽然叶开将那几名男人的话传达给沈君斯,然而,沈君斯也只是听听,并没有单凭叶开的话,就定了贝萤夏死罪。
这旁,贝萤夏听后,心头却很难受。
她转过来面朝沈君斯,正躺,极力抑制自己的声音,想尽量表现得平静,可,贝萤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声音里就是透着一股抖意,低低的哽咽。
“你为什么认定是我害的叶开?”
沈君斯面闷枕头里,也没有应话,身体始终保持那个姿势。
见此,她心底自嘲地笑了笑,他不答,她便又问。
“是不是因为上次在医院,叶开那样对我了,所以,你认为我在报复她?”
男人还是没有作任何回答,他的沉默,令她心寒。
贝萤夏仿佛一下子就愤怒了一般,半个身子一下子撑起,朝他哭吼。
“沈君斯,你把我的本事想得太大了!”
她何徳何能?
如果她当真有那么厉害的本事,父母的仇,初雪的死,哪一个不足以让她生吞活剥了叶开?
可,叶开有出过事了吗?
贝萤夏只看到,叶开活得好好的,吃着最高级的食物,住着最高档的房子。
不料,许是她这番话,也刺激到了沈君斯。
只见男人一下子转头看来,眼神冰冷,蕴含怒意,身体被略略撑起。
“那初雪毁容一事,你能耐不是挺大么?”
这旁的贝萤夏没吭声,只愤怒地看着他,心口被气得一颤一颤的,泪水不断顺着脸颊滑落,眼眶更红得像一夜没睡。
她的泪水,并没打动沈君斯,男人还是那般冷漠。
“我所看到的,是你连人家政府高层都能惊动了,区区一个千娇百魅的小姐,你被贝萤夏搞得,差点将叶开送进大牢!”
男人一字一句,毫不掩饰对初雪的轻视。
见此,贝萤夏被刺激得连同最后一丝理智都没有,她哭喊地扑过去,对他又捶又打。
“沈君斯,我们这些人在你眼里算什么?算什么?”
或许,她也是低贱的吧,他的语气就是这样表述的。
这一次,沈君斯没有再依着她,男人烦极了她这样,一个用力甩手,就将她甩开了,顺势起身。
“滚!”
他朝门外走去,非常用力地带上了房门,显示着他的盛怒。
床上,贝萤夏摔回那儿,她痛苦地哭着,哭到最后,甚至狠狠地用拳头去砸床面,痛彻心扉,莫过如此!
死者的自尊被践踏,她却无力维护。
主卧的大床上,还是那个蓝白色的床单和被子,叶开静静地正面躺着,客房传来的争吵声,她全部听入耳。
见此,叶开冷冷地笑了笑,笑意森然。
这样就够了吗?
不,还不够!
她的清白之身被人毁了,她铁定要让贝萤夏用命来偿还。
此时,叶开已经一心认准那些男的,就是贝萤夏用钱买通雇来的人,所以,她认定贝萤夏就是罪魁祸首。
再加上,那些男的,当时也的确是这样对她说的。
如果不是贝萤夏,那些男的,为什么要提醒她前几天得罪人的事?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做一件事,肯定有原因的。
夜色深沉。
叶开缓缓闭上了眼睛,这痛苦的一夜,将是她的噩梦,不过,她会还给对手更大的痛苦!
书房内。
沈君斯坐电脑前,满脸阴沉,视线盯着屏幕,也不说一句话。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
已经让顾北处理这件事了,等把那些男的抓到,一切就真相大白。
也是此时,沈君斯眉头挑挑,才想起叶开刚才向他说的。
“君斯,我当时接到千娇百魅工作人员的电话,说你在千娇百魅喝醉了,让我来接你,所以,我那时才刚好去千娇百魅的。”
这话,叶开并无说谎。
当时的真相的确就是这样,她会去千娇百魅,的确就是接到别人的电话才赶去的。
可,这通电话,究竟是谁打的?
沈君斯烦躁地闭上眼睛,他其实很急,却只能等待。
一切,都必须得等明天白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