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想蓉便是点了点头,又问:“可是有谁来瞧过我?”
安想慈那人,虽说瞧着是个温顺的,但是却是一个不死心的主儿,怕是不可能那么老实。
柳条便是笑了:“姑娘当真是个料事如神的。”
便是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掏出来了两个盒子,说道:“是二姑娘和三姑娘来了,二姑娘是亲自来的,三姑娘是嬷嬷来的,都给大姑娘留了东西了。”
安想蓉便是点头,又想到了安月凤,便是微微一笑。
怕是吃一蟹长一智了。
说着,柳条突然瞧了瞧四周的影子,然后突然接近安想蓉,小心的在安想蓉的耳边说道:“昨天晚上,我那小友便是和我说了,大太太这几日不知道搞的什么,专门开了一个小内间,都是不允人住的。”
柳条的小友是大太太的院子里的一个扫地丫鬟,也是个尽职的,一直想着要帮衬着安想蓉瞧着些什么,便是晚上也不死心的出来瞧一瞧。
但是,还真瞧出来一个端倪来。
竟然是瞧见了大太太晚上匆匆忙忙的自己出来。
当时月明星稀,怎的还能瞧见大太太单独出来呢?
那奴婢便是一路跟着大太太,大太太一路小心提防,但是那婢子好歹也是个常年在院子里做粗活儿的,甚是了解院落。
便是一路躲过去了。
却是没想到,大太太来到了安家嗣堂的院儿里头。
安家嗣堂里面都是供奉的安家的老祖宗,大太太来的此处是做什么的?
那奴婢便是找的一个僻静的地方躲藏起来了。
可是没想到,大太太居然是寻得那嗣堂前头的一个树下,小心的跪坐在了树下。
只见大太太在树下神神叨叨的跪了一会儿,磕了两个头,然后便是小心的埋藏了什么东西在树下。
天色太黑,却是什么都瞧不见的。
只是,那奴婢也是个胆大包天,竟然是一直守在那里,等着大太太偷偷摸摸的回去了,那婢子便是又跑到了那树下。
小心的按照那痕迹将那坑又给挖开了。
当时正是月黑风高,那婢子挖开了树下的坑。
坑下,是一个带着血的模模糊糊的东西,瞧见了一眼,都分辨不清楚是什么,只能多看两眼,才能看出来。
竟然是一个死婴。
看样子就是那种刚刚出生但是就死了的婴儿,而且,是个男婴。
鲜血混合着泥土,在深夜里震撼了一个奴婢的心脏。
她不敢言语,只是恭敬地磕了两个头,然后又将土回填回去,确定将土收拾的好好的,完全都瞧不见被翻动过的痕迹之后,便狼狈的跑了回去。
那丫鬟到底还是害怕了的,回去了第二天早上便是害了病,但是还是怕被发现,所以咬着牙硬撑着。
到了刚才,才跑过来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柳条。
柳条听完,也是担惊受怕了好一会儿,但是好歹柳条也是有点分寸的,一直等着安想蓉醒了,瞧着身子骨差不多了,才跟着安想蓉说的。
安想蓉便是脸色有些白。
死婴?
寻得死婴做什么?
而且,居然还是埋在了安家嗣堂里?
要知道,嗣堂可是一个家族里面举足轻重的地方,如果不是什么大日子,都是不允许人进去的。
大太太这样小心的过来,还安排了这样隐秘而又不能让人道来的事情,怎么瞧着,都是一场阴谋。
可是,什么样的阴谋竟然是要大太太这样隐蔽的自己过去呢?随便派一个奴婢难道不可以吗?
难不成,这件事情,就只有大太太自己可以做么?
安想蓉心中竟然也是有了几分擂鼓的意思。
好像前世的时候,大太太并没有折腾过这些,或者说,大太太也有折腾过,只是她那个时候,是不曾了解这些的。
安想蓉想着,却是听到,外头的小丫鬟叫到:“大老爷来啦!”
屋外那小丫鬟的声音还不曾落下,便是瞧见安大老爷已经撩开了帘子走进来。
才走进来,安大老爷就意识到不对了。
他是一个男子。
虽说是安想蓉的父亲,不算是外男,但是就这样走进来,还是有些不合礼数的。
可是转念一想,安大老爷便又抬脚进来了。
“想蓉丫头?”
瞧了一眼安想蓉,大老爷脸上边都是带着笑的:“多日不见了,为父当真是想你的紧。”
却是一眼就瞧见了安想蓉惨白的脸色,大老爷顿时脸色一沉,朝着身边的丫鬟吼道:“你们一群个丫鬟都是没长了眼睛的么?竟然是将想蓉丫头伺候到了这等地步?”
柳条手中还端着茶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刚要屈膝行礼,却是都没有弯下去膝盖便被安大老爷一脚狠狠地踹了上去。
茶杯翻倒,砸在了柳条的脸上,柳条当时便是倒在那里。
安想蓉心中便是一颤。
“滚出去!”
安大老爷不耐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