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还准备了一处简单的包扎所,秦婉媛正带着师医院护士,准备了红伤药品,在包扎所里待命;在入口和每一处障碍点,都站着两名戴着“宪兵”袖标的士兵在维持秩序,负责保护训练队员的安全。
这一切安排,都是昨天下午,李云勇和傅正范一起商定的。
很快,四五个用稻草扎成的“鬼子”,就被队员们手中的“斩倭刀”砍得七零八落,不得不暂停训练,换上新的稻草“鬼子”。
“李队长只用寥寥数语,就激发了队员们如此旺盛的训练热情,看来贵军的思想政治工作,真是威力无穷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傅正范和王中柱悄然站在了李云勇和陈大贵身后。
李云勇微微一笑:“傅师长过奖了。训练和打仗一样,凭借的都是士气。只有让士兵明白,为谁去打仗,为什么去训练,就会主动积极地投身其中。”
“这可能就是贵军号称‘铁军’的灵魂所在了!”傅正范长叹一声,“反观我们国军将领,从来都是轻视政治工作的,在他们眼中,政治工作等同于狗皮膏药,没有疗效,哪里比得上机枪大炮和法币光洋?精神武装的极度匮乏,造成战斗力量的急剧衰弱。看来,国军也要向贵军学习,设立‘政治委员’;而李队长,你就是我部‘政委’的合适人选。”
李云勇愕然:“傅师长真是快人快语。但是,如果这些‘大逆不道’之言,被‘军统’听到了,报告到蒋校长耳朵里,傅师长可前程堪忧啊!”
”李队长的提醒不无道理,”傅正范幽幽地说,“贵军走的是‘群众路线和基层路线’,国军走得的是‘领袖路线和上层路线’,怎样得到领袖的信任,怎样厚结领袖左右的亲信,耗尽了将领们的精力,他们也自以为这样就解决了问题。结果,溜须拍马碌碌无能者,身居高位;刚直不阿踏实苦干者,弃之一隅。部队是越搞越糟,战斗力急剧下降,国土沦丧,百姓遭殃啊!”
李云勇心里百感交集,这些话出自国军师长之口,该是多么痛的领悟!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他的脑际:能否将这支国民党“弃之一隅”的杂牌武装,改造成我党领导的一支坚强的敌后力量?
“不说这些了,”傅正范自我解嘲般一笑,“感谢李队长传经送宝,这边训练既然走上正轨,就不饶烦李队长操心了。参谋长,待李队长去前沿看看,让这位的山地游击战专家,给我们的‘阻塞战术’提点意见。”
呈现李云勇面前的,是一个庞大的井壕连井壕的面式阵地:每一井壕内的转折处,有的是土木碉堡,有的则是陷阱、水沟。大的碉堡内有一个班,配有“民廿四”或“三十节”重机枪;小的碉堡内,则只有三四名士兵驻守,配有一挺捷克式轻机枪。都贮藏着弹药和粮食,还有应急孔、瞭望、防毒气等设施。碉堡上层,则有一个刺猬式火力点,可四面射击。
在最前沿的井壕,对面就是鬼子的防区,通过肉眼就可以观察到,森严的铁丝网,刺目的膏药旗,还有隐约的刺刀反光。
“这就是傅师长说的阻塞战术?”李云勇好奇地问道。
“是。”陈大贵回答道,“师座考虑到鬼子有大量火炮、汽车和飞机,火力非常强大,机动性又高,发动全师官兵和周边群众数万人,在半年的时间内,在预四师周边,修成宽81公里,纵深40公里的井壕。井壕和井壕间,以及井壕与村落间设有梯桥,则通过梯桥连接,平日里我方士兵可以通过梯桥顺利进出,战时撤除梯桥,井壕就成为了一个个独立得作战单元。
在作战要求上,井壕内匣室和井上的刺猬火力点,都要求各自为战,诱敌至井壕内歼灭。在战地兵力部署上,一线为1/3,二线为2/3;一线的井壕坚持到一定时间后,向后撤退引诱敌人,二线即向敌后两侧出击。”
“难怪预四师能够在敌军重围之中发展壮大,原来有这么一道地下长城。”李云勇感喟道,“刚才我在前沿看到,鬼子也在对面,修建了相应工事,如果预四师要主动发起进攻,参谋长该做如何打算?”
陈大贵神秘一笑:“李队长请跟我来。”
跟在参谋长后面,李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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