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去雍都,如此分开的时日长了,阿鸳想想陛下还能如此爱重她?也就是现下陛下还未抱得美人归难免挂心图个新鲜,这都是男人通病,父王还能不知?阿鸳只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陛下来时笑脸相迎,莫要流露出一点不能容人的酸态来还怕陛下不爱重?”
赵鸳思量片刻,深觉父王之语有理;想想自己的父兄不都是如此这般,母妃与世子嫂嫂皆是明理大度之人,因而不管父王与阿兄有多少新欢最爱重便只有母妃与世子嫂嫂。
展开笑颜赵鸳谢过父王又嘱咐道:“阿鸳猜测陛下如此做应是瞒着朝臣们的,父王便装做不知此事,我们莫要惹了陛下不快;只要我们忍得了眼下这一时还怕没有日后么?”
赵裕满意颔首,将原来给女儿准备的银票又加了几成悄悄递过去,见女儿收好后又嘱咐几句告退出宫。
夏梧殿内,苏茂与爱女苏若水正面对着坐在宴息阁内榻上,苏若水一边拿帕子拭着泪水一边说陛下给她喝避子汤一事,完了抽噎着说:“父王,您说陛下如此做可是不喜女儿生下皇子,女儿该怎么办?”
苏茂怔住,陛下正年盛,况此时皇族急需有子嗣诞下来稳定宗庙;毕竟先帝便是因未有子嗣才引起去岁的二王之乱,陛下登基不易,最应该知晓皇嗣的重要,怎会如此行事?
看看女儿所居夏梧宫内布置奢华曼丽,也不像被陛下厌弃的待遇;定了定神苏茂问道:“阿若,你可知陛下是只给你喝避子汤还是所有嫔妃都喝?”
沉吟片刻苏若水回道:“女儿也未曾问过其他姐妹,如此羞愤之事您让女儿如何开口问他人?”
“听闻去岁有十几人入宫,至今未听闻有孕消息,只怕是陛下给所有嫔妃都喝了避子汤······”苏茂一边说着一边思索,忽然想到午时前与东燕王碰面时他对武君君主的赞誉停住脚步,只怕陛下是真的要为那位女诸侯再次破例想要皇族先有嫡长子。
看看女儿悲愤样子,连妆容花了都未顾及,想来是伤心至极;又思及爱女从小承欢膝下还未受过任何委屈,如今入宫还未满一年便受到如此对待心下便是一痛,忍不住安抚道:“阿若先莫伤心,此事父王既知晓了定会为你主持公道;且陛下如此行事实在欠妥,父王明日便会在朝会上问问陛下,可是真不顾社稷安稳了?朝臣们知晓了也定不会再容许陛下如此轻视宗庙,阿若且耐心等些时日。”
说完将准备好的银票珠宝交给苏若水,看爱女面上泛起喜色方告退出宫。
回了驿馆苏茂越想越生气,想着东燕王赵裕那老狐狸今日也入宫探访了女儿,不如去与他商量一番,当即起身前往东燕驿馆拜访请见。
赵裕正在驿馆与儿媳姜芷萝说话。因赵硕忙着北凤驿馆的布防,今日还未曾见过,他远道来王都,世子妃姜芷萝少不得领着仆妇前来侍奉,免得落下不孝口实。
听闻南陈王前来拜访,赵裕看了姜芷萝一眼说:“苏茂今日亦入宫探访了女儿,想必是关于陛下赐下避子汤一事前来探我口风;我这里有内侍,你不必再过来了;阿硕身为少府令本就事情多,如今又要忙那个臭丫头的事情,你只需好好操持府里事物便可,莫让后院杂事扰了阿硕。”
姜芷萝笑着应诺告退回府。
内侍领着苏茂走进院内赵裕忙起身走到门口相迎,两人客气一番落座;待内侍端来茶水后,见苏茂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赵裕挥手遣退内侍令他去门外守着。
苏茂说起避子汤一事问东燕王姬可也是喝了陛下赐下的避子汤,赵裕惊诧起身,言道并未听女儿说起;话落还义正严辞的说陛下怎可如此轻待皇族子嗣置宗庙安稳不顾云云。
见他先是惊诧后又满脸端肃,苏茂心内开始怀疑自己判断,难道陛下只是给阿若赐了避子汤?不应该啊,南陈王室一向对皇族忠心耿耿,即使女儿骄纵了些可也不能入宫未满一年便惹了陛下厌弃。
一边暗自思量一边细观赵裕神色,见他实在不像知情的便也不再多想,与他商议该如何与陛下提起此事既不会惹怒陛下又能让陛下识得子嗣对宗庙安稳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