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不清了。
谭力将韩云从地上扶了起来,给李龙使了个眼色,李龙从背包里掏出一条绷带和外伤药丢到了地上。
韩云看到了那些东西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眼前不禁为之一亮,瞬间来了精神,爬过去想将那些东西捡起来,却被谭力一脚给踩住了。
“韩云,你接着将事情的经过。”谭力命令道,他又指了指邬琳,“你……过来给他包扎一下!”
邬琳不情愿地走过来,捡起了地上的外伤药,其实那东西就是一小包云南白药粉末,也不知是她故意的还是因为紧张,手一抖那包粉末就打翻在了地上。
那些粉末全都洒落出来,呼啸的夜风刮过,彻底随风消散了,连渣也不剩。
韩云托着那只受伤的胳膊,怔怔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怒道:“邬琳,我知道你是成心要害我……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邬琳冲他抱歉地笑了笑,脸上挂满了幸灾乐祸的表情,“这药……还有吗?”
李龙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韩云整个人陷入了绝望。
“谭力,你要我告诉你事情的经过也可以,不过你得把这个女人先给我杀了,我恨她!”
谭力扫了一眼邬琳,说道:“刚才我让你给这个人包扎,你居然把药粉弄没了……现在,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他的伤口止血……如果做不到,你就可以去死了!”
“我可以办到的!”邬琳见谭力抬起了手枪,赶忙说道:“我有办法帮姓韩的止血,但是我需要一样东西——子弹!”
“你要子弹做什么?”谭力警惕地问道。
“子弹里的火药粉可以迅速帮助止血,这些是我在户外求生训练时老师告诉过的。”邬琳说道,“那东西甚至比云南白药还见效。”
谭力冲李龙使了个眼色,后者从兜里掏出一把子弹,丢到了地上。
“韩云,现在你可以说了吧。”谭力盯着韩云的眼睛问道。
韩云的目光始终注视着邬琳的一举一动,他完全不相信这个女人,但是迫于谭力的质问,说道:“我所知道的信息都是从田学东那里听来的,根据他的说法,你父亲之所以被杀,是因为他与谭永江在处置古董的问题上发生了争执。今年年初的时候,你父亲得知省里面成立了专案组,对神晖集团和滨海市的一些权势人物进行调查。这个时候,他决定中止跟田学东的合作,不再贩卖古董,等风声过去之后再说,但是谭永江一直反对他那么做。谭永江永远是一个冒险分子,他受不了这样胆小怕事的人,因为田学东出的价钱很高,所以谭永江对你父亲产生了强烈不满。同时,谭永明的决定触犯了田学东的根本利益,于是谭永江和田学东两个人一商量,决定要除掉谭永明这个障碍!”
“韩云,你这个杂种,故事编得不错!”谭永江的身子在夜风中微微发抖,他转过身来对站在旁边一眼不发的秦冲说道,“野狼,你把姓韩的这小子给我杀了!”
秦冲耸了耸肩说道:“你委托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这件事不在委托范围之内,恕我无法答应你。”
“我在增加一条委托,你把这个搬弄是非、信口雌黄的混蛋杀了,我再给你五千万!”谭永江气急败坏地说道。
“谭老板,真的很抱歉。”秦冲无奈地说:“你的上一个委托没付完余款前,我不接受你的下一个委托。这不仅是我做事的原则,也是我们这一行的规定,我不能坏了规矩。”
“狗屁规矩,你们杀手还讲什么规矩?!”谭永江咆哮起来。
韩云现在无视谭永江的存在,继续说道:“谭永江和田学东商量之后想出了一个办法,因为你父亲身边带着很多保镖,所以他们就在你父亲可能出现的场合上找机会,终于这个机会让他们等到了,那就是西山售楼处三期项目的一个宴会。他们知道你的父亲好色,就安排了曹静执行这个计划,可谁知你父亲酒后走错了房间。他没有去给他预定的包间,而是去了曹静的宿舍,在那里他碰到了沈筠,二人在发生关系的过程中,沈筠咬伤了你父亲。你父亲被赶来的谭永江抬走了,不过,他们没有把他送到医院,而是直接送到了阴曹地府。为了掩盖这一事实,他把曹静也杀了灭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当时也想杀了沈筠,只不过沈筠是田学东的女人,他暂时没有下手而已!”
“放屁,纯属是放屁!”谭永江望着韩云,目眦尽裂,一把夺过老钱的手枪,对准了韩云扣动了扳机。
李龙察觉到了谭永江的异样,及时冲过去把他的手抬起来,那把枪的子弹就打到了空中。
韩云望着谭永江冷笑了一声,他心中稍稍有些得意,不过这种感觉就持续了一两秒,他就啊地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原来,他刚才在说话时没有注意到邬琳把子弹的火药洒在了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更没有注意到她拿出了打火机,把那些火药给点燃了。
韩云那只受伤的胳膊处嗤啦响了一声,火光之后是浓烟,一股皮肉烧焦了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之中,众人纷纷掩鼻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