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纪委大楼,地下车库。
平日里高冷、美艳、强势的女领导苏含卉蜷曲僵卧在车后备箱里,发髻凌乱,神情憔悴,面容黯淡,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苏含卉自己原来的衣服在人防工事里被陷入癫狂状态的严旭尧由外到内撕成了无数碎片,现在身上穿的是严旭尧翻箱倒柜找出来的一套衣服——沈筠平时上班穿的工作装,看上去显得格外不搭调。
“小苏啊,你这个大局长什么时候开始做起售楼小姐的兼职了?”洛家栋笑了笑说道,“根据公职人员管理条例,从事社会兼职可是被明文禁止的哦!不过,仅仅因为兼职一事就叫人把自己五花大绑,主动到组织交待问题,实在是精神可嘉,令人感动!”
苏含卉脸色苍白如纸,沉默不言。
“旭尧啊,快把苏局长身上的绳索解开,好生生的一个人硬是绑成了粽子,这叫什么事啊!”洛家栋咳嗽了一声,脸色恢复了严肃,说道:“对于犯了错误的同志,我们一贯的原则就是教育挽救,从不搞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但既然你来了,我也不能不招待,这样吧,咱们去谈话室边喝边聊。从一个长者的角度,我建议你实事求是,真诚忏悔,如实交待自己的违法违纪问题,不要心存侥幸,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秘密。你可以继续守口如瓶,但你不能保证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而且我们纪委办案向来是重调查重客观证据,不轻信口供言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你能认清形势。”
苏含卉没有理会洛家栋的义正言辞,把目光移转到严旭尧的身上,咬牙切齿地说道:“严旭尧,你这个王八蛋,我恨你!”
“我更恨你!”严旭尧冷冷地回了一句。
省纪委的工作人员将苏含卉带到了谈话室,洛家栋亲自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但女人没有接,目光始终紧盯着严旭尧,眼神里充满了愤恨和不甘。
洛家栋把水杯放到苏含卉面前,说道:“苏局长,是不是该说说你的问题?”
苏含卉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不是掌握证据了吗,还要我说什么?!”
洛家栋拿出了亲笔供词的复印件,拍在桌子上推了过去,问道:“这个坦白材料是你写的吧,内容是否属实?!”
“材料是我写的,但不属实。”苏含卉的目光又落到了严旭尧身上,恨声说道:“洛书记,您认为在电钻、钢锯这些刑具逼迫下的亲笔供词,能是我真实意愿的表达吗?!我这个鞋子上的钻孔就是你旁边那个无耻人渣折磨我的证据!”
洛家栋皱起了眉头,说道:“这材料中的反映很多阴谋、细节非亲历不能言,更不会如此严丝合缝、如此细致周密、如此合乎逻辑,你怎么解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句话,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苏含卉顿了顿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旁边那个人导演的,他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否则我会遭受各种戕害,我相信组织上一定会明察秋毫,还我一个清白。”
“苏含卉,你还真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严旭尧没想到这个女人翻供翻得如此彻底,鼻子都气歪了,怒道:“你的狡辩只会增加你的罪责,不要再心存任何侥幸了,你的阴谋已经破产,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苏含卉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说道:“好,那咱们等着瞧,看看究竟是谁先上法庭接受审判!洛书记,或许您不了解严旭尧的真实面目,他是一个杀人犯、强歼犯,卑鄙下作、无耻至极,这样人的话能信吗?!”
洛家栋说道: “苏局长,请你不要转移话题,严旭尧的事情以后再谈。我们纪委已经关注你们好久了,你苏含卉是什么人,他严旭尧是什么人,我心中自有定夺,希望你坦诚面对自己的问题。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死扛着没有任何意义,我建议你争取一个好态度,实事求是地把问题讲清楚,我答应你,在将来移交司法机关处理时,我会建议按自首来处理。苏含卉,你是搞法律工作的,应该明白你涉嫌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没有任何从轻情节的话,恐怕将来死罪难逃。”
“因为我是搞法律的,知道这材料上的每一项罪名都够判我死刑,就算给我认了自首,最后能免我一死吗?!不能!”苏含卉语气坚定地说道,“所以,你们不用拿什么好态度说事儿,材料上的内容与我完全无关!”
“如果你能帮助国外挽回损失,把那批文物找回来,那就是重大立功。”洛家栋望着苏含卉说道:“有自首和重大立功两个从轻情节,我敢保证不会死刑。怎么样,苏局长,你权衡一下轻重,我给你时间考虑。”
苏含卉倚靠在椅子上,闭目沉默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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