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受到了严重刺激,结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
“我想跟她单独聊两句,可以吗?”
那个女民警点了点头,关上门走了出去。
“何晴,你还好吗?”严旭尧走过去摸了摸女人的脸颊,关心地问道。
何晴点了点头,突然毫无征兆地咬住了他的手,痛的他差点背过气去,但是强忍着没有喊出声,他只知道女人的心理就像洪水决堤一样彻底崩溃了。
严旭尧任凭女人撕咬着自己的手掌,那里已鲜血淋漓,剧痛很快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麻木。
“何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关于张雪的事情,请节哀顺变。”严旭尧原本还想说一些责备的话,指责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说道:“有些事情我想要问你,那本羊皮日记本最后一部分内容,究竟是不是你添加上去的?!”
“羊皮日记本……哈哈……”何晴放开了严旭尧的手,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说道:“对……对……羊皮日记本……文物的位置……沈筠的经历……是我写的……”
“什么,真的是你写的?!”对于何晴这种癫狂状态下说出的话,严旭尧将信将疑,追问道:“何晴,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我结合羊皮日记本记载的内容,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我半夜去西山售楼处的经历,日记上所写的很多细节、对话几乎与我的亲身经历完全吻合、完全一致,如果这部分日记是你后来添加上去的,你是如何了解、掌握那些事实细节的,还有为什么笔迹与沈筠的如出一辙,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那么做?!”
严旭尧一句话里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何晴似乎一下子被问懵了,她双手捂着自己的头,表情非常痛苦,说道:“啊……不是我……不是我写的……我没有写过日记……”
严旭尧眼角的肌肉一阵抽搐,抓住何晴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何晴,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你不要问我了……你认为是谁写的就是谁写的……答案不在我这里,在你的心里……”
严旭尧闻言不禁沉默了,怔怔地望着何晴,她的话乍听起来有些疯癫,但仔细一琢磨竟似乎很有哲理。
这个世界上,有一些迷局永远无法解开,但解不开的是心结,答案往往不是别人那里,而是在自己的心中。
羊皮日记本的最后一部分内容,是关于沈筠与韩云的不堪记录,在关键细节上与他的经历高度吻合,但沈筠对此坚决否认,而何晴现在又是这种情况,该信谁的?!
这个时候,谁都不能相信,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像法官在判断疑难复杂案件时,当有罪无罪证据参半的情形下,靠的是法官的内心判断,即所谓自由心证。
如果他还相信沈筠,那些日记自然是假的,但现在他怀疑那部分日记,尽管沈筠已有解释,这说明他对沈筠彻底失去了信任。
婚姻、感情这东西永远都不能太较真,其中的真谛就一个字,忍,如果忍不了,则往往以悲剧收场。
严旭尧离开了滨海市看守所,几个小时的会见犹如过山车,心情大起大落,静下心来细细琢磨,却也收获了一些道理。
他与父母、孩子待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收拾行李,打了个出租车去滨海港,那里正停泊一艘大船,要把他带向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