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做小厮,跟他一起学武;小的那个女孩子才五六岁,林月暖给她取名春柔,交给周婶子调教,林月暖总觉得以后这丫头会派上用场。
其他三个小伙子分别叫阿一、阿二、阿三;福全夫妻跟阿一阿二阿三以后就都安排在皮蛋制作厂,他们的卖身契全部在林月暖手上,林家兴打算将这些留给林月暖做嫁妆,其他人都没有反对意见。
林月暖将皮蛋厂的人员安置妥当后就去找了姚氏,姚氏正在小憩,见林月暖来了,笑着说:“阿暖,今个怎么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事?”
林月暖想了许久决定直接询问姚氏:“阿娘,我今个不是买了一些下人,见到那些流民家破人亡,心里很不好受,想起阿爹阿娘从小就被卖给苏家。都没听阿娘提起过外祖父外祖母的事,阿暖觉得好奇,就过来问问,阿娘如果不想说也没事的。”
姚氏没想到林月暖居然会向她打听她的过去,沉思了许久才着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那时候老家遭了水灾,整个村子家家都有人办白事,我家也算是幸运的,那时候我二舅母刚生了个大胖小子,我跟阿姐还有小弟随父母去了外祖家贺喜,全家才幸免一难,可是家中的房屋田地却全都被大水淹没了。
那个时候我七岁,大姐九岁,小弟五岁,你外祖父受不住打击病倒了,你外祖母一个妇道人家又要照顾生病的相公,还有养三个孩子,着实无能为力,后来无法,就将我们姐妹卖给人伢子了,我是辗转才被卖到苏家,你大姨却不知道被卖到了哪里。”
林月暖暗自责怪自己戳母亲的伤疤,可是药铺那个人身份又不得不确认,咬咬嘴唇,林月暖接着问:“那我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他们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自从被卖了就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姚氏叹了一口气。“那您还想找他们吗?”
林月暖问。“找他们?当时的村子都被洪水冲没了,你外祖母他们也不知道搬去哪儿了,也许早就不在了,人海茫茫上哪找去?”
林月暖心下纠结,弱弱地说:“阿娘,我记得你有一个小盒子,我不是故意去偷看的,只是以前不小心翻到,我记得里面有一个蓝色碎花荷包,那个是什么呀?”
姚氏宠溺地点了一下林月暖的脑袋说:“你指的是那个我藏在柜子下面的木盒子吧,没想到我藏得那么严实,还能被你这小丫头翻出来!”
姚氏说完转身去取那个小盒子。
林月暖在一旁翘首期盼,等姚氏打开木盒子拿出那个蓝色荷包的时候,林月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姚氏轻轻地拂拭着荷包,眼中满是回忆,只见她打开荷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的铜圈,上面刻着姚二两个字,“姚”是姓,“二”是排行。
林月暖打算明天去药铺,看看那人的荷包再做打算。
次日,林月暖一大早就去了药铺,他必须尽快弄清楚那人的身份。等她到了药铺,姚明义已经清醒过来,在伙计的服侍下喝了药吃了点米汤。
林月暖见他精神头还不错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叔叔,我想请问一下,您尊姓大名,来自何处?”
姚明义见来人是昨天救了自己的小姑娘,毫无防备的就回答了:“多谢小姑娘的救命之恩,我叫山子,来自蜀地的一个小山村。”
林月暖眉头微皱,疑惑地问:“山子叔叔,‘山子’可是你的本名?”
姚明义心下微惊,仍老实地说:“我本名确实不叫山子,山子是我养父母给我取的名字,我本名叫姚明义。”
林月暖心中大喜,激动地说:“叔叔能否给我看看你怀里的那个荷包?”等说出口之后,林月暖才发现自己的失礼。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姚明义虽然不解,不过只是一个破旧的荷包,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对自己意义不一样而已。他见林月暖想看,直接从怀里取出荷包。
林月暖拿到荷包,反复仔细查看了上面的花纹,确认跟姚氏手中那个荷包是从同一块布上面剪裁下来的,接着她背过身去,直接打开荷包,里面真的有一个跟姚氏一模一样的铜圈,不同的是上面刻着“姚三”。
林月暖按耐住心中的激动,故作平静地转过身问:“这个东西可是你的?”
姚明义不作他想,直接说:“我们那儿的习俗,孩子出生百天,父母会给做一个这样的铜圈,我家姓姚,我排行第三,所以上面刻着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