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
苏子语似乎对寿王的态度习以为神,温和道:“多谢王爷。”
“苏三爷,六扇门的人断内宅的案子,是不是大材小用了些?”赵璟琰摇开扇子,言语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确实大材小用。但子语认为,查一查还是有必要的,也省得冤枉了好人,放过了坏人。”苏子语神态恭敬。
“不用查,我为她作证!”
殷立峰背手而入,走到花厅中间。
赵璟琰一看是殷立峰,脸立马沉了下来,目光锐利的如同一柄利刃。真是冤家路窄啊!
殷立峰似有所察,目光轻扫过寿王,朗声道:“听闻这边在查案,我不得不为顾府的六小姐说上一两句。”
赵璟琰一听他要为顾青莞说话,三分冷寒顿时化作了六分,扇子摇了几下,慢慢的缓了下来。
阿离在一旁瞧的分明,刀子一样的目光剜了殷世子一眼。
殷立峰像是没瞧见,自顾自道:“今儿这事真凑巧了,我与小忠见府中假山林立,起了玩心,谁知正好在假山上,看到了出好戏。”
秦玉昌冷声道:“什么好戏?”“本世子看到,一主一仆从花径而来,仆人有事离开,主子刚走几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捂住其口鼻,在其脸上划了一刀。此时六小姐带着下人正好过来,她命下人去通风报讯,自己则将那女子护在怀中。
”
殷立峰轻轻一叹,连连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要我说,这六小姐也确实愚笨之人,光明正大的等人来,把事情说清楚也就罢了,不仅洗了罪名,还能得人一两句夸奖。偏她悄无声息的溜了。本世子虽然恼怒她曾咬伤过姐夫,但到底不忍心好人没好报
,不得不把真相说出来。”
殷立峰说罢,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众人,伸手在秦玉昌肩上拍了两拍,一脸惋惜道:“男子爱色,女子嫉色,秦世子不防想想,你的爱妾挡了谁的道。”
青莞再也不曾料想到,前世与她王不见王的殷立峰,竟然会站出来为她说话。
她将头垂得更低,掩住了眼中复杂的神色。
殷立峰哈哈一笑道:“秦世子若不相信再下的话,可速速派人在府中寻人,那小厮是个左撇子。”
左撇子三个字一出,秦玉昌和陈氏心中一紧。世子妃的从娘家带来的陪房中,有一房人家三个子女都是左撇子。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心知那殷世子所言定不会有假,只是如今的局面……颇有些骑虎难下。
陈氏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忙上前一把扶起青莞,搂在怀里死死不放,眼中滴下几滴泪来,哀叹道:“真真是好孩子,受了委屈硬是一声不吭,郡主啊,是我错怪了她啊。”
郡主正愁今日这事如何收场,未曾想峰回路转,忙客套道:“也怪这孩子嘴笨,不晓得替自己分辨几句。”
吴雁玲微色有些异样,却笑道:“我早就说过,六妹不是那种人,是咱们错怪她了。”
两个庶出的凑上不去,只好各自撇过脸去,把头低下。
青莞一看众女如此惺惺作态,秀气的眉眼在陈氏怀中冷寂了下来。
赵璟琰扇子一收,眼中闪过嬉笑道:“今儿这出戏,父皇一定爱听,回头本爷定要把这戏的精彩之处,好好与父皇分说分说。”
寿王说话,谁人敢当笑话听,这事要传到皇上耳中……
秦世子忙陪着一脸小心道:“王爷见谅,这等微末之事就不必在皇上跟前说了。前头水酒已经备好,王爷请!”
赵璟琰很不客气的推开他伸来的手,冷得连连:“秦世子,你也知道,这六小姐是老祖宗看中的人,本王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老祖宗,你说这事若传到老祖宗耳中……”
陈氏哪里能听不出这话中的深意,忙高声道:“来人,六小姐受了委屈,备上一车厚厚的礼,给六小姐带回府。”
赵璟琰见状,肆意的笑了两声,这笑声在众人的耳中,无比的刺耳。
众人看见青莞的神色,也带着些不同。
青莞此时刚刚挣脱出陈氏的怀抱,目光不由控制的寻着那个熟悉的声音而去。
刚抬头,入眼的是一双幽深清淡,如黑夜般绚烂的眸子,那眸子中带着淡淡的忧色,让人仅仅一眼,便可沉溺其中。
他穿着宝蓝锦袍,腰间系着质地上乘的玉佩,身材颀长,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散发出贵族公子的风流气度。
青莞心跳如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胸膛的恨意叫嚣不息,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饮其血。她猛的捂住心口,一时间耳中只剩下嗡嗡的声音,再听不见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