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了他一眼,拧眉深思,许久,才道:“他的这种病,没有办法可医治。”
蒋弘文脸上露出失望。
“不过,这病并非天生,多半是有原因的,倘若能找出原因来,说不定可以对症下药。”
蒋弘文不解,“这话我怎的听不大懂。”
青莞耐心道:“这样说吧,病分两种,一种是生理的,诸如头痛脑热之类,医治的方法很简单,无非是把脉吃药;一种是心理的,俗称怪癖。这种病看似简单,治起来却难,必要找到根源所在。”
蒋弘文似懂非懂,道“六小姐可否说得再明白些?”
青莞想了想,道:“比方说,他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惊吓,磨难……才导致了他的这种病。如果我料得不错,多半年是在他幼年时留下的根子。”
蒋弘文恍然大悟道:“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便有数了。多谢多谢。”
青莞深看了他一眼,道:“就为这事?”
蒋弘文道:“噢,还有一事。明日午时前,我让人来接你,磊爷已等不及了。”
“他们住哪里?”
“史家别院。”
青莞想着找造册之人的事,要靠赵璟琰,遂问道:“明儿王爷在不在?”
蒋弘文不曾想青莞问起了亭林,心道亭林若知道了,必定高兴,于是开玩笑道:“六小姐希望他在,他便一定在。”
“若是方便,请过府一叙。”
“放心,一定带到。”
青莞想着蒋府众女的异样,道:“府上除了六爷中举一事,可还有什么喜事吗?”
“哪来什么喜事?”蒋弘文听得糊涂。
青莞自嘲一笑,许是她多心了,“是我会错意了。”
“六小姐,话已带到,我先走一步。”蒋弘文不耐烦跟女人赏花,想趁着大嫂她们还没到,溜之大吉。
“七爷慢走!”
青莞转身,却头皮一痛。
“哎啊!”
蒋弘文一看,竟是海棠的枯枝勾住了她的发髻,忙道:“别动,被勾住了,我替你解开。”
“有劳。”
“想不到,金大夫也有狼狈的一天。”
蒋弘文笑了。想当初她在他面前,如同佛堂里供着的菩萨,高高大上,俯视众生。
青莞也笑了,“七爷,大夫也是人。”
也吃古谷杂粮,有七情六欲的好不好。
青石路面上,吴雁玲与朱氏相携而来,恰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春光下,男子修长的手指,伸到青莞头上,姿态幽雅的替她解着发,笑意沁在他脸上,像流水一般拂过人的心头。
身旁的女子半垂着头,微微扬着的嘴角,含着一抹淡笑。
日光静静的流淌在两人身上,竟让人觉得有种岁月静好之感。
朱氏含笑俏立。真看不出来,老七竟然还有这一手。
吴雁玲眼色一沉,阴冷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
两道略带不善的目光看过来,蒋弘文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圈后,低头道:“我不奈烦应付她们,先溜了。”
说罢,也不等青莞回过神,脚底一抹,身子一闪,人已往海棠树深入去了。
青莞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朱,吴二人,慢慢的踱了过去,道:“大奶奶脚好些了?”
朱氏眼中含笑,一语双关道:“再不好,可就辜负了这满园的春色。”
青莞不曾听出这话中的深意,道:“我陪大奶奶再走走。”
朱氏故意取笑道:“怎的老七一见我来,就溜了。”
青莞一愣,心道不是你让我们两个说话的吗。转念一眼,这话必是说给吴雁玲听的。
“外头还有些事。”
“神龙不见首尾的,就是个无事忙。不管他,咱们乐咱们的,两位妹妹,这边请。”
略走了几步,吴雁玲嘴唇一抿,趁着空当在青莞耳边低语道:“妹妹与七爷都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青莞如何能实话实说,轻轻一带而过。
吴雁玲脸上有一瞬间的凝滞。
午宴在花厅摆开。
一溜十二桌,全是前来贺喜的女眷。
顾家三女在蒋家用过了午宴,并未留下听戏,而是打道回了府。
一回到府里,华阳便把女儿叫了过去,喜滋滋道:“我的儿啊,一切都妥当了。”
吴雁玲原本有些阴郁的脸,一下子飞扬起来,“当真?”
“这还能有假?”
华阳笑道:“你们走后,我与大太太在老祖宗的外间,把这事给敲定了下来。”“她们不介意咱们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