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蒋弘文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阿离咽了口口水,艰难道:“说的是七爷您和六小姐的婚事!”
“什么?”
蒋弘文纵身一跃,头直直的撞在了马车顶上。不等他跌落下来,一只脚伸过来,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胸口。
“哎啊!”一声,蒋七爷已被人踢出了马车。
一个冰冷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怒意在车中响起。
“老祖宗啊,莫非是你要抢本王的王妃,你的手脚可真够快的啊!”
话音未落,一骑快马停在跟前,马上之人抱拳朗声道:“寿王爷,皇上有请。”
赵璟琰猛的一掀帘子,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蒋家老祖宗的院里,传来一阵阵笑声。
张媒婆笑道:“老太君,事情就是这样,顾家的人吓了一跳,说几日再给回话。”
老祖宗忙问,“你看能不能成?”
张媒婆想着华阳郡主脸上的惊色,心中转了几个弯,笑道:“咱们蒋家这样的门第,七爷这样的爷们儿,这满京城哪里去找,这事多半是能成的。过几日,我再往那府里去。”
话说得真是漂亮,老祖宗笑道:“来人,看赏!”
张媒婆心头一喜,忙起身谢恩,跟着丫鬟去帐房领赏。
等人离开,二太太赵氏,三太太韩氏纷纷上有向张氏道喜。
“大嫂,老七的婚事可算有了着落了。”
“大嫂啊,这一下你可得了个好媳妇。”
张氏笑得见牙不见眼,道:“都是托老祖宗的福啊。”
朱氏陪着笑道:“以后咱们府里,也不必往太医院去了,有个头痛脑热的,往老七房里跑一趟,饱管好。”
老祖宗心中欢喜,嗔道:“可不能累着那孩子。”
“哟,老祖宗,这人还没进门呢,您就给护上了,日后真要进了门,只怕老祖宗连孙媳妇我都不认得了,这真没天理了啊。”朱氏故意捻酸吃醋道。
老祖宗胖手一伸,气笑道:“快……快给我撕她的嘴……”
史家的中饭,就摆在水云楼。因厨子是从南边来的,所有的菜式都是南边菜,青莞吃着有几分亲切。
饭毕,史磊朝青莞递了个眼色,随后向妻子告假,要往外头去办事。
青莞心下会意。钱庄开业在即,他应该忙得分身乏术,这会能抽出空来见她一面,已数难得,遂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姐夫辛苦。”
史松音巴不得大哥离开,等人走后,令丫鬟摆上瓜果茶水,摆开了聊天谈心的架势。
只略说了几句话,便犯了春困,被陆芷雨责令去睡午觉。
史松音十分不情愿,却不敢拿身体开玩笑,只能老实的回房。青莞见她一步三回首,快行两步凑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当真?”史松音惊道。
“千真万确。那府里的人你都认识,若无趣了,只管去那边玩,我让人替你预备个院子,要想我了,就让陈平来接我。”
“我要跟你一个院子,一个房间,一张床。”
“好,好,好。”青莞举手投降,真是怕了她了。
史松音笑着眨眨眼睛,又和青莞咬了一阵耳朵,方才脚步轻快的离去。
陆芷雨手一挥,丫鬟婆子们有眼色的退下。
没了外人,陆芷雨这才把青莞拉到身边,细细的询问起顾府的事情。
青莞也不瞒着,挑了些能说的,说与她听。姐妹俩手牵着手,头挨着头,画面十分和谐。
陆芷雨见她日子过得还算顺遂,掉了几滴眼泪,这才把揪着的心放下。
青莞看了看她的脸色,轻声道:“二姐,定国公府的事情,你也不必太过难过。人生一世,终归尘土,就算百年光景,也总有起起落落。你需得看开。”
其实青莞不用多想,也知道那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因与太子牵扯着关系,京中高门人人避之不及,生怕惹祸上身。府中男子娶不到妻子,姑娘嫁不出去,日子确实艰难。
陆芷雨落泪道,“理是这个理,可心头总觉难过。你不知道,我姐姐她……已病入膏肓,没几天日子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父亲的生辰。”
青莞惊了一跳,整颗心酸软了一下。
陆芷雨的长姐陆芷晴,正是废太子的正妃,当年这桩亲事,还是先皇后在时定下的,当时陆芷睛将将十岁。
正因为她早早被定了亲,因此极少出现在外人面前,天天跟着宫中的教养嬷嬷学习宫中礼仪,偶尔在年节时露一下面,却因身份的缘故,须端着架子,故青莞与她不怎么亲厚。“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