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年过去了,她这个虚伪的性子不仅没变,甚至入了骨血,嘴里妹妹、妹妹的叫着,心里不知把你恨成什么样。
大雨天巴巴的等在门口,连鬼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吃醋是吗?试探是吗?
青莞嘲讽一笑,也罢,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件做。
殷黛眉,早晚会轮到你。
还有你,苏子语!
而此刻,苏子语正在雨中痴驰,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却什么也听不见。
一马一车飞奔进神机营,杨锐迎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苏子语一脸惊慌失措,眼中俱是恐慌,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一颗心直往下沉。
“子语,出了事?”
苏子语茫然抬起头,发丝滴着水,落进他的眼中,视线变得模糊。
他动了动唇,想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却发现牙齿上下打着架,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杨锐眼中寒光一起,摇晃着他的胳膊,急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急死我了。”
苏子语反手握住他的,蓦然道:“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吗?”
杨锐眼神一骇,话堵在了嗓子眼。
“夫人,殷小姐派人送了四支老参过来,您看……”
叶氏身形未动,只将手中的拂珠转了一圈,道:“退回去。”
“这……”绮素心中十分为难。
夫人对殷小姐素来不喜,旁说这等贵重的东西,便是一根线也都不会收下的。
若是以往,她根本不会多想,干干脆脆把东西退还了去。只是如今夫人和三爷的关系,将将有些好转,她倒不得不思虑周全些。
“你不必为难!”
叶氏淡淡一笑,“她不比她,心思藏的深着呢,若不然,那孩子也不会吃了她的亏。”
绮素点了点头。
一个是心思都放在脸上,一个是心思都放在暗处,胜负一目了然。
叶氏横了她一眼,“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女子营营汲汲,总有一天,会跌大根斗。我养的儿子,我心里清楚。”
绮素听罢,脸上未露出半分惊色,只劝慰道:“夫人既然知道,又何必为难三爷。三爷他……也不容易。”
“人活一世,各有各的执着,各有各的念想。区别在于,有人能看透,以有看不透。看得透的,红尘俗世里打滚,看不透的,轮回路上一碗孟婆汤。”
叶氏扬起嘴角,“绮素啊,我这辈子,怕是看不透了。只求到了下面,能向那一家子人拔簪谢罪,也算是解脱。”
“夫人……何苦说这样的话。”绮素一听这话,眼眶便红了。
“有六小姐在,夫人的病会好的。”
叶氏笑笑,“那个丫头,也是个痴的。”
“夫人?”绮素一惊。
“你们都看不出,唯有我这个半瞎了的,心里明白。”
叶氏轻轻叹了口气,“人啊,痴心最难。她放不下,便是难上加难。”
青莞回府,雨便停了,还未来得及换了衣裳,便有客到。
问清来人,她略思片刻,道:“把人带去花厅,我换了衣裳就来。”
青莞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身官袍衬得人清风朗月,再无半分落魄之色,心中微叹,男人道底是要事业做底气的。
梁希打量眼前的女子,心里翻滚了几下,道:“冒昧前来,还请女医见谅。”
青莞淡笑,“何必如此客气,再过些日子,我便要唤你二姐夫了。”
梁希闻之,不喜反叹,目中似有隐隐的祈求,嘴上嗫嚅着,“这……我……”
青莞不用他开口,也知他在叹什么,再看他这模样,心中已码了个八九不离十。
她朝月娘看了眼,后者意会道:“二姑爷可有什么难事,不防说与小姐听,我家小姐与二小姐素来交好,不会坐视不管的。”
梁希脸有愧色,“这事儿,说来真是难以启齿。”
青莞淡淡道:“可是府上要退亲?”
梁希心头一振,垂下了眸光。六小姐猜得半分不假,父亲嫌弃顾府的名声,有意想要把婚退了,帮他重择高门。
“你如何想?”青莞不想浪费时间,直言不讳。
梁希正色道:“我危难时,受恩于二小姐,如今岂能负她。所以才求到六小姐府上。”
青莞眸光一亮。
世间不管男人,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动物,而虚荣这东西,说白了就是内心的欲望。
男人想要功名利禄,如花美眷,女人想要嫁入高门,郎情妾意,所以才会讲究门当户对。
当初顾府两位爷官位在身时,尚可,而现在,连郡主都跑回了娘家。
倘若眼前的男子仅仅是白身,倒也罢了,偏偏他已入翰林,前程一片光明,忠勇伯府理应萌生了退意。“要我如何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