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啊,不大妙!
“父亲,咱们现在该如何?”
“如何?”
老齐王冷冷一笑,“如今,咱们王府倒成了那砧板上的肉了。”
若他没有感觉错,自己仿佛是钻进了一个局,如同六年前的局一样。
谁是设局的人?
自己可是那局中之人?
这是生局?
还是一呼一吸间便可化为的死局。一想到这里,老齐王背间生出密密的冷汗。
赵璟玤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暗暗发虚,原本好好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夜深静好,青府暖阁,红灯高挂。
一轮银月高悬天边。
湖边垂柳,已无繁叶,只余秃枝,随夜风拂过湖面,颇有几分萧瑟之意。
阿离垂首立于暖阁外,目光如电,环视四周,一双漂亮的锐眼,就是不往春泥身上瞧。
春泥时不时的朝暖阁瞧上几眼,待视线落在阿离身上时,鼻子里呼出冷气,别过脑袋。
这两人从认识起,便相互不待见,如今更甚。
暖阁一角,红泥小炉上温着酒,蒋弘文看着榻上的人,长臂一伸,从炉上把酒壶拎起,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把头别了过去。
榻上的男子,散着墨黑的发,上身精赤,神色几分懒倦,缱绻溺人。
一只素手抚在他胸口,如绣花一般,绣出一条微细的伤口。随即收针,打结,包扎。
一系烈的动作行云流水,赵璟琰似乎看呆了。
“再裂开一回,我也无能为力了。”青莞起身,揉了揉微酸的脖子。
赵璟琰黑眸幽暗,只是浅笑。
伤口裂开也非他所愿,戏若不做全套,难免被人看出破绽。那张云龙何等厉害角色,若被他盯上了,那便是前功尽弃。
“对了,今日为何不疼?”
“我帮你擦了些麻佛散。不过药性仅仅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仍会疼。春泥,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是,小姐。”
青莞净完手,脸色平静道:“把那两个因我而伤的暗卫,送过来,我亲自替他们治伤。遇难的那个,回头我会让银针送银子过来,亭林,你替我交给他的家人。”
赵璟琰歪着脑袋,任由蒋弘文替他更衣,眸光却在她身上流转,语气悠然。
“这些人自跟着我的一天起,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你不用自责。”
青莞回首看他,他的衣裳尚还敞开着,将锁骨半遮半掩,胸前的肌肤在烛光下,映出暧昧的光泽。
收回视线,青莞低声道:“到底因我而死,我心有愧疚,就让我替他们做些事吧。”
“那我因你而受伤,这事儿又怎么说?”赵璟琰笑了笑,搭在蒋弘文肩头的手,重重捏了几下。
兄弟,知趣些好吗,爷要撩妹了,你在这里,碍事啊。
蒋弘文目光微微一闪,故意手一松,某人重重跌坐在榻上,牵着伤口隐隐作痛。
要不要这么狠啊?赵璟琰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蒋弘文视而不见,“青莞,暗卫那边还有些事,我先去处理下,你替我看着他。”
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
青莞立在当场,有些不明所以的回头看着赵璟琰,小炉上的热气模糊了他的容颜,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确实有事,陪着来是担心我。这会有你在,他便放心了。”赵璟琰笑笑。
青莞知道他们兄弟情深,并未多想,走过去,坐在榻前,正色道:“顾府三位爷,可安顿好了?”
赵璟琰收了心思,道:“放心,都好得很,皮外伤而已,这会在顺天府的大牢里,逍遥快活呢!”
刑部大牢被抄,案犯无处可去,只能挪至顺天府。听说顺天府的牢房,比着刑部的,略好上几分。
青莞思忖道:“你猜老齐王现在,会如何?”
男子面露得意,“定是后悔的无边无际。烫手山芋捏在手里,甩也不是,不甩也不是。只要我动点心思,把刑部的事情往他身上引,那么瑞王的这一条胳膊,算是彻底的被咱们废去了。”
青莞低低的叹了一声,再抬起头时,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你为我受了伤,这是我给你的补偿,你瞧一瞧。”
“是什么?”
刚刚那话,只是逗她的玩笑,他何曾想过要什么补偿。
赵璟琰低头,漫不经心的扫过一眼,随即脸色微变,目光深深看向身侧的女子。
青莞淡淡一笑,“曹家的事情,是张华做的。以张华的能力,还不足以抄了曹家,必有人在其身后帮衬。此人,多半是中宫皇后。”“所以?”赵璟琰心中微惊,面上却一派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