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喜滋滋的瞧着小姐含羞的模样,欲掩门而去。
苏子语伸手拦住,柔声道:“今日外间无须人当值,你们都睡到外边去,我会照顾好你家小姐的。”
“是!”碧玉声间低不可闻,又羞又躁,逃也似的离去。
屋里一时静了下来。
苏子语调呼吸,收敛心神,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静静的饮下。
殷黛眉偷眼打量,他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着他此刻的激动。
她悄然上前,按下了正欲倒酒的手,“别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苏子语淡笑,掩住他所有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推开她的手,倒了两杯酒,递到殷黛眉的手中。
“谢谢这些年,你对我的情谊。”
殷黛眉嫣然巧笑,抬起一只纤手,接过酒杯,芳唇轻启,将酒一口饮尽。
扔了酒杯,纤手抚上男子的胸,沿着衣襟攀到肩上,再划过他的脖子和下巴,最后指头落在他的唇上,轻柔的抚摸。
这薄唇她想吻许久了,只是不敢。
“子语……”
殷黛眉目色迷离,将头轻轻倚在男子的怀中,双手主动攀附着他的颈脖。
苏子语凝视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是厌恶。
然而,这厌恶只在一瞬间之间,便烟消云散,他避开她的唇,一动不动。
殷黛眉紧闭双目,不敢看他,睫毛不时轻颤,似害怕,又似期盼。然而期盼了很久,却不见男人有任何动静,她忍不住张开眼睛。
入眼的,是一双冰冷的眼睛,“你先睡,我还未去母亲处请安。”
“这么晚了?”殷黛眉大惊。
“于长辈请安,何分早晚?”
殷黛眉撑起头凝视着她,明亮的眼眸璀璨温柔,了然而痴爱,“子语,今日是咱们的新婚之夜。”
苏子语唇边隐有讥讽,正欲开口,忽然外间有人说话。
“三爷,夫人病重晕迷!”
苏子语黑眸一沉,迅速离去。
殷黛眉立在当下,娇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恨意。老妇人什么时候病重不行,非要这个时候,真真晦气。
她咬了咬唇瓣,扬起道:“来人,替我更衣,我去后头瞧瞧。”
西院里,一盏昏黄的灯亮着。
几个丫鬟穿行其中,神色十分凝重。
苏子语看着昏迷不醒的母亲,心如刀割。
这个曾经美丽,雅致,气派的女子,如今又瘦又枯,了无生机的躺在床上。
几个大夫看罢都摇头,只说灯枯油尽,无力回春。
苏老爷哑着声对三个儿子道,“命人做准备吧。”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落泪。
半盏茶后,叶氏幽幽转醒,目光看了一圈人,落在苏子语身上。
“母亲!”苏子语上前,握住他的手,哽咽难语。
叶氏微声道:“什么时辰了?”
“母亲,已戌一刻。药煎好了,我扶您起来用药。”
叶氏虚弱的摇摇头,斩钉截铁道:“我已经用不着了。我想见见六小姐,你替我找她来。”
“母亲!”苏子语泪如雨下,“咱们不见她可好?”
“你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苏子语泣不成声,松开叶氏的手,道:“儿子这就去请。”
叶氏瞧着他的背影,目光微转,“我有话与老爷说,余下的人待我死了,再哭吧。”
青府的中秋一向热闹,拼拼凑凑一大桌,今年又多了个留京的史磊,热闹更甚。
青莞去苏家已是强撑着,一回府,便再也撑不住歪在了榻上。
她把春泥几个都赶去了外间吃团圆饭,独留月娘在跟前侍候。
“月娘,那几个也大了,该替她们寻了好人家,一个个的嫁出去了。”
月娘放下手中的针线,仔细的想了想,道:“春泥,银针几个都是跟着小姐有些年头的,只怕不肯出去。叶青,叶紫两姐妹小姐用得着,也不能放出去。算来算去,也就一个丁香。”
青莞道:“那就寻个殷实的人家嫁了吧吧。陈平年岁大了,陈大娘总盼着抱孙子,你看看丫鬟里,有没有陈平中意的,挑个老实本份的配着,也好全了大娘的心思。”
“小姐是做大事儿的人,这些个小事,就别盘算了,月娘心中有数。”
正说着话,钱福掀帘进来,急急道:“小姐,苏三爷闯进来了。
青莞半点惊色也无,嘴角甚至扬起了一抹笑。
月娘却心慌失色。
苏三爷大婚,这个时候本应洞房,此刻却突然闯进青府,难道是来找小姐寻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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