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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在他那里?
苏子语看着她的表情,冷笑,“这些东西,还记得吗?你送给她的小玩艺。”
殷黛眉强撑道:“我与她原是闺中好姐妹,彼此交换信物,何错有之?”
“是吗?”
苏子语拿起绢帕,对着烛火照了照,“双面刺绣果然是个好东西,若不细看,又怎会察觉到这帕的反面,绣了子语两个字。”
殷黛眉惊得面皮忍不住抖了两下。
“这只荷包是你买通我的丫鬟,花高价命她绣的。那丫鬟绣荷包有一个特点,不喜欢绣鸳鸯,偏喜欢绣喜鹊。你将它送给子奇,让她误会这荷包,是我送你的。”
苏子语扔下荷包,拿起簪子,放在手中转了转,“我喜欢玉兰,你就故意把簪子上的花做成玉兰花模样,送给她。其它的,还需要我一一说吗?”
殷黛眉垂了眼,片刻后又抬起,美目含着热泪看向男子,情深款款。
“苏子语,那是因为我爱你如痴如狂,你喜欢的,必是我喜欢的;你不喜的,我也深深厌恶。我甚至连绣帕上都写下你的名字,我这样的痴情,也有错吗?”
苏子语淡淡一笑,笑含讥讽,“痴情无错,但你将这些东西送到她手里,便是心思歹毒,便是居心叵测,与那卑劣小人何异?”
那时候的他,只当她是无理取闹,心胸狭小,容不下人,根本不曾深想。心里甚至有些恼怒,他与她多年情份,为何连这份信性都没有?
谁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背后的诡计。
钱子奇这样单纯的一个人,看到这一件件与他有关的东西,该如何的心如刀绞。
一句比一句狠毒的话,让殷黛眉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幽幽道:“世间女子为了所爱之人,用些个小心思又怎样?谁让她傻?”
“是吗?”
苏子语眼中的厌恶更盛,“聪明绝顶的殷八小姐,你真当她傻吗?”
钱、盛两家只得她一个女儿,她从小便在男儿堆里长大,做梦都想着有个闺中姐妹能说说知心话。
“她从来不傻,只是珍惜与你这份姐妹之情。她活得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你呢?你这样的人,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苏子语!”
殷黛眉忍不住惊声尖叫,“既然我给她提鞋都不配,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来喜欢我,还要对我说那些谎言,还要娶我,为什么?”
苏子语唇边抿起一丝讽刺的笑意,“你当真不知吗?”
殷黛眉连连摇头,脸上已近疯狂,眼中的怒火像要灼烧了眼前的男人。七年,整整七年,自己活在他編织的梦境里,如痴如醉。
结果呢……
苏子语一改刚刚的云淡风轻,上前一步站在她的面前,神色凌厉。
殷黛眉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惊得脊背一凉。
“八小姐,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苏子语直直地看进她的眼里,放在身后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因为你的这些小动作,她终究忍不住,与我大闹一场,也正是这一场闹,让我明白了,像她这样单纯善良的女子绝不是你的对手,我必要好好的将她护在身下。你失望了,于是心生毒计。”
殷黛眉的心怦怦跳得厉害,仿佛自己被人拔了外衣,赤裸裸的站在他的面前。
没错,她失望了。
她长得比钱子奇好看,性子比钱子奇温柔,琴棋书画比钱子奇出色,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如玉的男子眼中,就是没有她?
她殷黛眉从生下来,是活在众人的赞扬声中,还从来没有如此挫败的时候,她怎甘心,如何甘心!
越得不到,她就越想得到,越想得到,心里便越不甘心。那种滋味,就如同千万个蚂蚁在她心头爬动。
奇痒无比,奇痛无比。
“你的长姐嫁给贤王为正妃,你常入贤王府看她,久而久之,便知道了贤王身上的毛病。于是,你一次次的设计,让贤王暗中看到她,对她起了心思。”
苏子语此刻的表情,有如吞了一只苍蝇,说不出的恶心。
子奇长得清艳脱俗,娇俏可爱,浑身上下有股说不出的灵动,非一般世俗女子可比。
这样的女子,只一眼便可引起男人的注意,更何况那个以狎玩幼女为爱好的贤王。
贤王看上了她,却碍于钱、盛两家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只暗中等待着时机。
“我没有,不是这样的,你冤枉我!”殷黛眉无力地为自己喊冤。
只是这声音弱小的,连她自己也不信。没错,她就是要她被贤王看中,这样一来,苏子语就是她的了。 这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