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白芷茯苓都是满心的绝望,却不敢再在左大奶奶院外恳求逗留了,她连老太太和夫人的面子都自来不卖的,再惹急了她,她们今日遭的就不是无妄之灾,而是灭顶之灾了!
二人只得强忍委屈,一个去了左夫人院里,一个去了左老太太院里,她们既是她们的丫头,大奶奶打狗且得看主人,那指不定夫人与老太太会为她们做主呢?
话说回来,不各自回去求旧主,她们也的确无路可走了。 于是左夫人回了自己院里后,好容易才在贴身嬷嬷的服侍和劝解下,心里好受了那么一点点,又见白芷哭哭啼啼,额头一片红肿,提着个胡乱裹着的包袱回来了,一进来便跪下了哭着求她:“大奶奶说
奴婢仗着是夫人所赐,便不将她放在眼里,撵了奴婢回来,求夫人给奴婢做主……”
左夫人的太阳穴立时又突突直跳起来,头痛欲裂。
半晌方在贴身嬷嬷的按揉下,好了一点点,冷声问白芷:“那茯苓呢?赵氏是只撵了你一个,还是连茯苓也一起给撵了?”
那个贱人,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竟是为了先前的事,不惜与她彻底撕破脸了,真当她娘家得力,她就治不了她了是不是!
白芷哭道:“茯苓也被一并撵了,大奶奶看起来很生气,应当是不知道谁惹了她,故意拿我们两个撒气来了……”
话没说完,已被贴身嬷嬷喝断,“多嘴!还不快下去……算了,既回来了,就先留下吧,等过几日大奶奶气消了,又再回去便是。”
白芷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却惯会察言观色,当下什么都不敢再说了,一面庆幸着好在夫人还肯留下她——贴身妈妈敢这么说,自然便是夫人的意思了,一面应了“是”,红着眼睛退了出去。 贴身嬷嬷这才低声与左夫人道:“夫人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多划不来,还是等大爷回来,让大爷管教大奶奶吧。这事儿大奶奶实在做得过分了,您不过就气头上,略说了她几句而已,便这
般的不依不饶,不恭不敬,大爷定不会再坐视不理的纵容她了。” 左夫人却是苦笑一声,摆起手来,“泉儿那般的纵容她,怎么可能管教她?估计至多说她两句也就罢了,以往不都是如此吗,她娘家又得力,连老爷都要看她祖父的脸色,一旦事情传到老爷耳朵里,只
怕老爷也要护着她,又要骂我了,我真是后悔啊,当年若……”
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闭上眼睛无力靠在贴身嬷嬷的肩膀上,无声落下了泪来。
现在纵然悔青了肠子,又还有什么用? 贴身嬷嬷见左夫人满脸的憔悴,想到她这几年来的种种不如意,也红了眼圈,低声道:“夫人别着急,您好好儿与大爷和老爷说,他们应当会明白您的苦心的,大爷翻了年都二十四了,却至今膝下空虚,您着急不也是人之常情吗?大奶奶倒好,半点不见心虚愧疚便罢了,竟还那般的理直气壮……也是怪那许大太太,癞蛤蟆不咬人恶心人,早知道出门前就先看过黄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