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姨。”听到王真如的应允,痛极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了一点点。过度的悲伤,紧张,惊恐和疲惫,消耗了她所有力气。
就这么直直躺在床上,连手指头都动不了。精神却异常清晰,巨痛撕扯下,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
平静而充满浓烈哀伤的声音在王真如担忧的目光下响起:“我妈妈薄兰……”以秦汐蕊的身份讲述薄兰的点点滴滴。
听完秦汐蕊讲述的身世后,王真如对她的疼惜更加深了几分。她对母亲的孝顺和感情亦深深感动着她,但旁观者清。
握着秦汐蕊冰冷如铁的手,希望自己能给她带去一丝力量。沉思了一下,犹豫着该怎么开口。斟字酌句:“小汐,我明白你的担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是贺依依故意设的局。不管是你去,还是我去,都中了她的圈套。”
婆娑泪眼中透出一丝迷茫的光,讲了这么多,哭了这么久,她的反应有些迟钝。王真如轻轻叹了口气,在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让她躺得更舒服一些。
“小阿姨,那该怎么办呀?”她明白王真如有顾虑,她的确比自己想得周到。贺依依是在试探她真假失忆,一旦让雷厉霆知道自己欺骗他,她不敢想像后果。
这几天他总是默默地对自己发呆,尽管大多数时间,她害怕露馅,故意装睡。她知道自己是个不懂隐藏情绪的人,但她好贪恋那一刻宁静的幸福。
只要和他呆在同一个空间里,哪怕不说话,呼吸间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息对她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
其实很清楚,这种做法极度危险,一旦破碎将永远无法修补。但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前世的磨难,孩子的意外,都让她深感人世无常。
她不能一味等待,一辈子好短,好短。眨眼的瞬间,一切物是人非。她要为自己争取一次才不枉费,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王真如一脸凝重,孤立无援的秦汐蕊就像悬崖边摇摇欲坠的小花。那么无助,那么渺小,她如何与家世显赫的贺依依抗衡。
真爱无价,她看得出来,雷厉霆并非无动于衷。他对秦汐蕊明显的包容和袒护,也许是她唯一的筹码。
“你先不要着急。事情如果真所贺依依所说的那种,你现在也帮不了什么忙,只会搭进自己。相信薄兰太太知道也不会愿意。若一切只是贺依依设的圈套,你自乱了阵脚,她就达到目的了。”晓以利害,尽量以不伤秦汐蕊的语气。
感觉像是回到了十年前,她的小熙也曾哭倒在她怀里,撕心裂肺地问:“小阿姨,我该怎么办?怎么做才能不伤害他。我真的好爱好爱他,小阿姨。”
耳边依稀还回旋着当日林熙蕾的哭声,斗转星移,流光已自提尖逝去。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阿姨分析得有道理。其实,她又何尝不明白。只是,理智和感情的拔河割据着她的神经,方寸大乱。
“小阿姨,你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了些什么?”没料到秦汐蕊会这么问,王真如愣了一下。就这么一下足够让秦汐蕊知道,王真如有事瞒着自己。
苍白无助的脸染上惊恐,美目内流淌着复杂,但更多是坚定。关于她的事,她不要最后一个知道。
担忧地看了秦汐蕊一眼,却知道外表柔弱的她,一时固执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也许只是传闻,你不要太担心。”
王真如越是如此,秦汐蕊一颗心越是提到了嗓子眼儿里。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定,还是坚定点点头。“放心吧,小阿姨,我什么事都承受得住。”
在经历过弃爱,死亡,重生,失子……种种人生的巨痛后,她还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什么是她无法面对的?
犹豫了一会儿,王真如还是开口:“前几天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新闻,好像是你父亲秦佐治亏空某公司大笔工款被起诉。”
秦汐蕊错愕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回过神来。这些日子为了摆脱秦佐治的敲诈,她连薄兰都不敢联系。她自私地想以一种平凡的身份呆在雷厉霆身边,不是秦佐治的女儿,不是那个时时刻刻伸手跟他要钱的拜金女。
她只是她很单纯爱着他的女人,没有物质和猜忌阻隔在他们当中。可是,她忘了,她答应过秦佐治要帮他筹集五百万。
“现在怎么样了?”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没有焦距。
“事情到底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秦佐治在关押时多次要求见雷二少爷,这件事被媒体知道了,同时也牵扯出你曾经是雷家大少***事。”事情从来不简单,她只想好好爱一个人,却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