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日,郭老三大呼小叫着冲进酒楼,冲到他面前,说:“不好了——不好了——她说今儿晚上你再不去见她,她就死给你看!”
“什么?!”丁翎霍地站起,再也顾不得许多,闷头冲出门去。
他以为痴娘这几日病着,仍躺在内院里屋歇养,却不知痴娘对他如此在乎,又怎会放心得下,怎会不时时留意着?这不,他前脚刚出门,痴娘后脚就追了出去。
两股风儿似的,嗖嗖刮了出去,郭老三瞧在眼里,“嘿嘿”发笑,嘴里头自言自语:“这下子可有好戏瞧喽!”
奔出门后,丁翎五内如焚,闷头跑着,哪里留意到自个身后还尾随着一个人。他跑到租车的地儿,雇了辆马车,报上个地名,唤车把势紧赶一程。
马车前头驶出去,后头就又跟上了一辆,两辆车子是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小镇,直奔郊外小村子去。
到了村口,停下车来,丁翎一跃而下,头也不回地奔着村口那条熟悉的路径走,到了那户农家小院,自个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院子前门,急急推门进去,也没来得及反手关门,就慌里慌张地冲向小木屋。
“怜儿——怜儿——”
边跑边喊,只喊了第一声,小屋那头的门就“咿呀”一响,敞开了,丁翎冲进去一看,不由得一愣:屋子里,那娘儿俩正有说有笑地坐在饭桌边,看到他进来了,王妩怜满面笑容,起身相迎。
“四郎,你来啦!”
见她好端端的,气色也好得很,哪像个寻死觅活的人?丁翎愣了半晌,磕巴道:“你、你……”
“人家想你了!”王妩怜掩唇“噗嗤”一笑,“傻样儿,谁叫你老不来看我!骧儿都整日里念着你呢!”
“阿爹!”骧儿的脚伤日益好转,见他来了更是开心,早已被娘亲诱导着改了口,冲着丁翎喊了声“爹”,单脚着地,一蹦一蹦的,过去让“爹”抱。
丁翎哪里招架得住这娘儿俩热情的攻势,这就被娘儿俩缠得脱不了身,抱过了小的,大的也扑进他怀里,撒娇,使着浑身解数,两手蛇般绕在他颈上,勾着他往里屋走。
许久没与情人相见,丁翎心里也痒痒的,半推半就之下,随她进了里屋。
骧儿是最怕这个当娘的,不敢跟进去,就依着娘的话,将屋子的门关上了。
才插上门闩,却听“砰”的一声,竟有人闯进院子里,冲到屋门外,猛拍门板,砰砰砰的,一声紧似一声,震得门板哐哐的响,吓得骧儿一个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喊:“娘!娘——有人敲门!”
敲门声与呼喊声,传入里屋,惊得里屋的两个人冒了一身的冷汗,二人分明听到——
门外,响着痴娘的叫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