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那两个人一边鞠躬一边退出去了,之后他又对那两个保镖说了两句什么,两个保镖也鞠躬退出去。
大竹康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向我伸出手:“宇先生,幸会……”
“大竹康,我不想和你废话,我四弟在哪里?快给我交出来!”
“你四弟?”大竹康一脸的疑惑:“您说的什么?”
“别他妈的装蒜!”耗子尖着嗓子喊道:“不交出人来我们就不客气!”
我在生意场上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看这大竹康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念头:坏了,大竹康不知情。
我看见办公室左边墙上挂着一幅画,十分眼熟,我奔过去仔细一看,竟然是马教授书房里挂的那幅仿倪瓒的《幽涧寒松图》,只是重新装裱过了,天地都重新换过,很明显,这幅画被拆开过,然后又重新装裱起来挂在这里。我的火儿顿时又“噌”地一下冒上来。
我指着那幅画问:“大竹康,我问你,这幅画儿是怎么来的?”
大竹康愣了愣:“这个是星浩弟弟拿来的,说是一幅中国的仿古画,我看艺术水平很高,就挂在这里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是星浩弟弟买来的吧?”
“放屁!”我气极了:“我告诉你,这幅画是马文聆教授书房里挂的东西,妈的强盗,杀人犯……”
大竹康更加惊讶了:“宇先生,您不要激动,我的确不知道这画是星浩从哪里弄来的。这上面也没有收藏者的款识,您怎么知道就是马文聆教授的……”
“你看看这右上角的这点污渍,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是许多年前马教授的老伴郑师母还活着的时候,我到马教授书房里去请教问题,郑师母来给送茶,有个苍蝇在飞,郑师母就拿了苍蝇拍子去打那个苍蝇。恰好那苍蝇落在这个位置,被郑师母打死,就留下了这点污渍,当时马教授还非常生气,说污损了他珍贵的纪念品。
“大竹康,我告诉你,马教授一家在雨夜被杀,他头部中枪,到现在还在医院里生死难料。他家里什么也没少,就少了这幅画。本来警方不知道凶手是谁,现在马教授的画出现在你的办公室里,你敢说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他妈的够狠,竟然下这样的毒手。就冲这幅画我就可以到公安局去告你!”
大竹康傻了,半天才愣愣地说:“对不起宇先生,这个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没杀马教授,这……”他说到这里,突然呆住了,嘴巴张的很大:“难道是星浩弟弟……”
就在这时,门咣地开了,稀里呼隆冲进来十几个人,都是大楼的保安,手里拿着防暴棍子之类的武器,大竹康急忙大声喊着让他们退出去,那些人看看我们,又看看大竹康,一齐鞠躬,退出去了。
大竹康奔到老板桌旁,拿起电话来,拨了号码,过了片刻,对方接了,大竹康对着电话咿哩哇啦地说了一阵什么,然后放下电话,对我说:“宇先生,您请坐。请你稍等,星浩弟弟正从长春赶回来,已经快到了,也许他知道些情况。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事调查清楚,一定妥善处理。”
我看到这种情形,更加相信这事儿的确和大竹康无关,如果是他指使人杀了马教授一家,他绝对不敢把这幅画挂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除非他脑子里进水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见到大竹星浩,几乎可以肯定这事儿是他做下的。
我咬咬牙,压了压满肚子的火气,冲身后摆摆手,九号他们收起了枪,大块头和耗子坐在边上的沙发上,我就坐在大竹康对面的皮椅上,九号和十二号老毛病,不坐,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