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八个人,四个穿便衣,四个穿警服。领头的是一个穿黑衬衣的健壮男子,留着寸头,身体微胖。他们一哄上来用枪逼着我们,开始搜身,我们身上都没带枪,九号的枪也放在车的后备箱里没拿出来,他们见我们没武器,都松了口气。他们拿出手铐,不由分说,嘁哩咔嚓,除了季洪山之外,把我们全铐上了。
“喂,你们这是干吗?不能随便抓人啊!”季洪山大叫起来。
“你站一边去,没你啥事儿。”一个便衣把枪对季洪山挥挥,季洪山张张嘴,站到一边去了。
“宇天龙,你可真能跑哈。俺们追你可费了老劲了。”寸头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是那个东北的杜科长。
“大连公安局的杜科长?”我问了一句。
“没错儿,”他用手一指另外三个便衣:“这是我的三位同事。这四位我给介绍哈,这二位是临汾公安局的小黄、小张,这二位是灵宝公安局的小袁、小王。”
我疑惑地问:“杜科长这么兴师动众的来追我,有什么事情?”
“哈,你别装糊涂宇天龙,你们涉及三起命案,俺们是专门来追捕你们的!”杜科长抹着脸上的雨水说:“现在你们立刻跟我们走。”
“等等,这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我大声说:“我已经说了,大连那事情和我们无关,不是我们干的。现在怎么又成了三起命案?你得给我说清楚!”
“好,现在天黑,也下雨,俺们呢也不急着走,我就耐心给说下。”杜科长拉个板凳来坐下,点上一支烟:“宇天龙,大连酒店的那对夫妇头天晚上被杀,你们第二天就匆匆忙忙跑走了,这就值得怀疑。特别是那两个人是被一种点穴手法点中了眉攒穴,震坏了脑子而死,而这个你宇天龙是能够做到的,白雍剑副局长也承认这一点,他说你是他见过的不多的武林高手之一。哈,白副局长的家传武功就够厉害啦,说也不是你的对手。”
“我说了,那不是我做的,妈的!”我气急败坏:“我没有理由杀他们。”
“不管理由不理由,至少你们有嫌疑,而且嫌疑最大,”杜科长说:“你们不该连续作案。”
“什么?”大块头喊起来:“什么连续作案?还有什么?”
“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在临汾的尧村住过一夜?住在一位姓刘的大爷家里?”临汾的小黄开口了。
“没错儿,”我说:“我们的车坏了,刘大爷很热心,把我们让到家里修车,在他家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走了……”
“但是刘大爷被杀了!”小黄说:“他儿子去给他送粮食,看到他死在床/上,额头上被打出一个坑,七窍流血。”
“什么?”我差点跳起来。
“还有俺们这里的,”灵宝局的小袁说:“平阳纺织厂的那个保安和他的狗,也是被同样的方式打死的。”
“听清了没?这些案子都有人命哈,”杜科长说:“都是在你们出现的地方发生的,宇天龙,你丫的还有啥好说的?你敢说和你没关系?俺们为了追你,赶到临汾局寻求帮助,正好遇到刘大爷的儿子来报案,我们一起看了现场;完了我们到了三门峡,又追到灵宝,正好又遇上纺织厂的那个案子,死者的情况完全一样。所以我们就一路追踪你,但你丫的跑得倒挺快哈,可你能跑得了吗?四条人命一条狗命,你玩大了。”
“不是一条狗命,是两条狗命。”我说。
“啥?你说啥?”杜科长也愣了。
“就在我从大连回到家里的当天晚上,半夜,我家的一条狗也是被人用同样的方式打死了。”我说:“它的头上也被打出个凹陷,七窍流血。”
“啊?”杜科长一脸疑惑:“你家的狗也被打死了?”
“是的,千真万确,”我说:“当时我们怀疑是被那个捣蛋孩子用弹弓打死的,但是现在想想应该不是。还有,我们在灵宝住的旅馆里,有人两次用鸡血在我们的房门上和车上画鬼脸,还在车上写‘血债血偿’,威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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