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也没底,勉强笑了笑:“只要钩上有诱饵,鱼肯定会咬钩,您就放心等着吧。”
当天晚上,天又阴沉起来,夜色黑得象墨汁,看样子又要下雨了,现在是晚秋时节,正是雨水多的时候。
到了8点左右,杜科长等7个人分成两拨儿,由卫生院的保安陪着,又出去巡查,只有我们四个人在对面房间里,躺在各自的床/上,九号在看报纸,耗子和大块头每人手里拿本杂志胡乱翻,我手里拿着那本盘龙图和符篆照片的影集看。
过了一会儿,我合上影集愣了一下神,忍不住地笑了一声,把耗子吓一跳:“老大,你笑什么呢?那影集里有啥好笑的东西?笑得怪瘆人的。”
“没,没有……”我连忙说,继续翻影集。
九号突然放下报纸站起来,站了站,好像在发呆,接着双手手指交叉顶着下巴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往外看,外面一片漆黑。
大块头看着她说:“二嫂,你又干什么呢?”
九号迟疑着走回来,说:“嗯,我、我感觉有点不大对劲哦,怪怪的……”
我对九号一挑大拇指:“很好啊女保镖,很不错,第六感觉真敏锐。”
“龙哥,你和二嫂打什么哑谜啊?我听不懂,神神秘秘的。”大块头愣愣地说。
“嘘……”我冲他晃晃手指。
“我、我想去拿枪……”九号低低的声音说。
“别胡闹,坐下!”我低声吼道:“警察在这里,你敢拿枪?感觉不对劲也得给我老实呆着,别惹麻烦!”
正说着,杜科长他们回来了。
“哎呀妈,累死了!”杜科长使劲晃着脖子说:“转悠了半天,一切正常,啥玩意儿也没有。外面天阴得锅底儿似的,要下雨了,今天晚上还是只能睡觉了。”
这时,窗外已经狂风大作,接着雨跟着呼啸而来。可能是医院的线路出了毛病,病房里的日光灯突然开始吱吱作响,忽明忽暗,象鬼眼一般闪动。
“您今天晚上要睡不成啦,”我合上影集扔在床/上,打个哈欠,然后用最低的声音说:“那东西已经来了,连这位美女也感觉到了,他就在楼顶上,象只王八一样正爬在上面偷听动静呢。”
“啊……”杜科长浑身一哆嗦,伸手把枪拽出来,咔嚓一下拉开枪栓。
11点了,所有的房间都熄了灯,季洪山的鼾声象打雷一样从对面病房里一阵接着一阵的传出来,窗外黑夜里潇潇的雨声不绝。
“扑啦啦”,象夜鸟飞过的声音,片刻之后,一个黑影从敞开的阳台窗户飘进了阳台,又过了片刻,阳台的那扇铁皮防盗门慢慢开了,那个黑影无声地走进了病房,蹑手蹑脚地走向季洪山的病床。
“咔嚓”,房间里的所有日光灯忽地都打开了,顿时亮如白昼。
“不许动!警察!举起手来!”杜科长等七个人一下子冲进房间,形成一个弧形包围圈,我和大块头、耗子和九号堵在门口。
那个黑影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本能地用双手护住眼睛一愣神,接着转身想往阳台门那里跑。
季洪山的速度更快,就在黑影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经从两张床/上越过去,“嘭”把阳台门关上,“咔嚓”一下落了锁,然后象一尊金刚罗汉一样堵在阳台门口,手里赫然握着那把鬼头大刀。
我们都看清了,那个进来的人身材比较瘦小,有点驼背,一身黑色的紧身夜行衣,脚上是黑色的快靴,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头套,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全身都被雨水淋得透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