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象坝岩村这样的地方,来回得四五天,实在没能力送,这些信有的都积压了大半年了。
我让大块头收下邮包,然后上车出发。
我们沿着北盘江西岸一直南行,很快没公路了,都是乡村小道,刚下过雨,泥泞难走,幸好北京吉普的越野能力超强,在狭窄泥泞的土路上颠簸摇晃而行,快天黑的时候,到了一个福林村(音)的小村寨,这个村离北盘江不到2里路,据廖乡长说这里也曾经发生过神秘事件,有4位村民失踪,1人死亡。我们决定就在这里过夜,同时问问情况。
我们找到了村主任,一个50多岁的苗族老乡,人们都喊他“九发”,不知道是汉名还是苗名。九发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把我们迎到家里,杀鸡宰鸭款待,一些村寨里的苗族老乡知道来客了都来问候,邀请到他们家去做客,原来苗寨的规矩是一家有客等于全寨来客,一家的客人就是全寨的客人。只是他们的话我们基本上听不懂,要不是有芮成栋和怀恒沙,几乎无法交流。只有九发会说几句普通话,也很吃力。
在九发主任家里,我们在木楼里坐着,摆上饭菜,九发用大牛角装了自制的白酒敬我们,还把鸡心、鸭心给我吃,我按照怀恒沙的提示,把心分成几份,给在座的众人共享,然后才正式开吃。
酒过三巡,我就问起死人的事情。
九发愣了片刻,才慢慢的说:“那天本来就怪噜(奇怪)得很,我们这里有一条索桥通往北盘江东岸,那天突然有个人从索桥上跑过来,是个疯子,嘴里又喊又叫,最后倒在地上。我们有两个村民从那里经过,就把他带到村子里来了。那个疯子时而安静时而发疯,也不晓得他喊叫啷子(什么)。村民们给他食物,还把他留在家里过夜。没想到就在那天晚上,我们听见一阵象风雨的声音,还好像有好多人在痛苦得呻吟,偶尔还有一两声象野兽的嚎叫,不晓得怎么回事,我想起来去看看,却感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勉强走到木楼外面,实在迈不动腿了,只好坐在地上,过了半个多小时,没动静了。第二天起来一看,村口那里三座木楼被弄坏,4位村民下落不明,一个人死在木楼里,象被野兽咬死的,尸体都咬烂了,有的被扯碎,可是尸体发青发黑,象中了毒。最奇怪的是,那个疯子也不见了,估计是被野兽吃掉咯。”
“您看到是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我当时实在走不动了,根本没到村口去。”九发说:“只是听见那种怪叫声。第二天我们去村口看,地上有好多水迹,一股难闻的腥味儿,还有一些深痕,好像是很大的东西爬过的样子,可没有爪印或蹄印之类的。村里的长老说可能是北盘江里的恶龙……”
“哦,以前你们这里发生过这种事情吗?”
“没有,从来没有。老人们也不记得曾经有过这种事情,所以怪噜得很喽。”
“那个疯子你们问是什么人了吗?”
“问了,他说的话我们听不懂,老人说他好像是从老远的四川那里来的彝族人,说的是彝人的话,也说汉话,唉唉,但乱得很,根本弄不明白。”
我也没了辙,和几位老乡喝了一阵酒,问去坝岩村的路。
一位老乡说:“你们不能开车去了,坝岩村得从这里往南走,翻两座大山,在一条河流的边上,那条河是北盘江的一条支流,坝岩村就在那河上游的山坳里,路很不好走,得走两天才能到。”
我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继续喝酒。那土制的白酒酒劲很大,很快喝得有点醉,就在九发家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