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亮,光芒达不到的远处则黝黑如墨,整个空间里弥漫着一股神秘恐怖的气氛。
愣了一阵,我熄灭了手电,迈步走进石门,地上都是铺得很平整的石砖,一直走到河边,往下看看,河水离堤岸只有半米多,颜色乌黑,水势汹涌激荡,形成无数的大大小小的漩涡,发出很大的隆隆声,同时带着一阵接一阵的凉风。
“奇怪,这里有风,一点不闷。”唐倩倩说。
“是这条地下暗河带来的,”耗子指着对面的那四个大火堆:“要是没空气,火堆早熄灭了。”
大块头说:“那火堆是烧什么的?这么多年它一直在烧吗?”
“我觉得我们到地方了,”芮成栋的声音里透着兴奋:“那座大金字塔,一定就是夜郎王液那朵的陵墓。”
“问题是咱们怎么过河?”柯指导走到水边看看,捡起一块石头扔下去,“咕嘟”一下没了声音,“很深,而且水流很急,漩涡也多,游泳是不行。”
耗子说:“地下河好多都是裂隙形式的,当然很深,有点几乎深不见底,当然不能游泳过去。”
我回头问身后的队员:“谁带弩弓了?把绳子射过去,找人爬过去放下那桥。”
半天没人应。
怀恒沙说:“宇教授,都没了。本来都带着,有两个队员背着的,他们在那瀑布下面的深渊里没上来……”
“操……”
阿逻突然说:“没关系,我来,把绳子给我。”
有人递给他一根长绳,他找了块石头拴上,让大家退后,他用力甩动绳子,甩了几圈,猛地往对面扔去,石头带着绳子从吊桥的侧面飞过,一下子缠到了拉吊桥的锁链上。
“好准头!”我夸奖道。
“呵呵,当了这么多年猎人,这点准头还是有的嘞!”阿逻也很得意,用力拉了拉绳子,缠住了,他把另一端拴在一个石人的脖子上,活动了一下筋骨:“我爬过去,去放下吊桥,你们稍等。”
说着,阿逻一纵身攀住绳子,手脚并用,很快爬过去,扒住桥板滑到地面上,走到桥后面,不大片刻,就听见对岸吱吱嘎嘎、哗啷哗啷连声响,巨大的红色桥板慢慢地放下了。
很快,完全吊桥放平,阿逻在对面冲我们挥手。我走上吊桥,桥面也是鲜红,原来也是刷了漆,是红漆。
“咦?古人也会制作红漆啊?”张排长说:“我还以为古人用的老漆都是黑的呢。”
“那没什么奇怪的,”我说:“古人的漆主要就是黑、红两种颜色,红漆是因为里面加了朱砂,古人认为朱砂有辟邪的功能,在这个桥上刷红漆,估计也是有阻止鬼怪进入的意思。”
桥面使用青铜梁为筋骨打上的厚木板,非常厚,估计是为了通行车马。因为刷了很厚的漆,所以并没有腐烂,我们轻松地过了河,来到对岸,慢慢地往金字塔那里走。
石道两旁都是石人,那些石人都和常人一般高矮,非常完整,或持圭,或持笏,或捧盘,或持烛,雕刻手法细腻,衣服的皱褶似乎都有飘动的感觉,人物面部表情丰富,喜怒哀乐静都有,如果是在外面看到,一定会为这精美的雕刻技艺所震撼,但是现在在这个地方,这些石人在跳动的火光忽明忽暗,显得诡谲怪异,阴森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