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羊羔!”
他闭着眼,浑身颤抖,五官扭曲着大喊大叫,鼻涕眼泪一起来。
卓佾喊道:“龙哥,放开他,他说他愿意告诉你!”
我放开手,他的右手腕冒着蒸汽,已经被烫熟了一大片,红紫泛白,象被烧红的烙铁烙过一般。
他左手托着右腕坐在地上,惊恐万状地蹬腿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墙根那里,嘴里一直喊着什么。
“他说什么?”我问。
“他说你是妖魔,是地狱来的喷火妖魔。”
“那你告诉他,要是不说,我就让他见识一下地狱是什么样子!”
那小家伙大概真的把我当成妖魔了,吓得精神崩溃,连哭带喊,咦里哇啦地一番语无伦次地坦白:原来格列欧珠他们进入萨迦之后就离开了大路,抄山间小路向奔多日雪山方向走了,具体路线不知道,他们也怕路上被警察堵截。还告诉他们四个继续顺着大路往南走,引诱我们追,只要没被追上,就一直往南走,到甘托克和他们会合。
卓佾又问他们有多少人,他说:格列欧珠手下共有60多人,大部分是来自尼泊尔的尼瓦尔人,因为格列欧珠的妻子就是尼瓦尔族的女子,分成三伙,在不同的地方偷猎,每个月都在格列欧珠指定的地方聚会一次,把偷猎的东西交给他统一处理。
这次到日喀则的是25个人,其中有6个去热当办事,一个都没回来;现在他和另一个被抓,还剩下17人。但是他没参与旅馆的纵火抢劫案,只知道是格列欧珠派了五个手下去干的,事后格列欧珠让他们四个在路上等着尽量迷惑我们,别的一概不知。
卓佾问完了,冲我点点头。
我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笑嘻嘻地伸手拍拍他的脸:“小朋友,你看看,这样多好。英雄是不容易当的,弄不好会死——早说了何必受这个罪呢。”
他大概以为我又要烫他,又惊恐地一边躲避我的手一边哭喊起来。
我站起身来,看到次旦和那两个警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象看着个怪物。
兰蕊上前踢了他一脚:“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知道姐姐没骗你了吧?笨蛋!”
我要继续去追,次旦局长说天色已晚,现在没法去追了。而且格列欧珠他们走的路线不能开车,只能骑马,有一段路连马都不能骑,只能步行,再加上地形复杂,雪山、深谷、密林、河流、草甸,大片的地方都是无人区,野兽出没,非常危险,没有向导根本没法走,他也没完全走过那条路线,只有一些偷猎者、牧民还有走私的会走那里。
他建议我们先住一夜,明天给我们准备好马匹,再找一位有经验的向导领我们去。
卓佾也建议先住下,反正格列欧珠那些人在那条线上也走不快,只要找到有经验的向导,很快就能追上他们。我想了想,同意了。
次旦非常高兴,说刚才在审讯室里闻到那股味道,想吃烤羊肉了,他要请我们吃烤全羊。
卓佾听了直咧嘴:“我可没胃口了……”
次旦先找了家旅店给我们安排了住处,然后带我们来到一家饭店,点烤全羊。这里的烤全羊吃法第一次遇到:在火塘上架着已经烤好的羊,香味扑鼻;客人围在火塘的四周,一人一把刀子,想吃哪里割哪里,这有点过原始生活的感觉。同时提供青稞酒、啤酒、酥油茶,还有一大锅煮羊杂碎。
次旦先向我们敬酒,他的酒量大得惊人,一大碗50多度的高度青稞酒,轻松下肚,眼都不眨,而且连干三碗,一斤多酒下去了,面不改色、气不长长喘。
平时我们也经常一起喝酒吹牛,我和大块头慢慢喝都能喝一斤半多一点,已经算是大酒量,但要象这样连续三碗下肚,可能早趴在地上了。
好歹他听卓佾的劝,第一碗我们喝干,后面两碗随便表示一下,才搪塞过去。我和大块头还好,耗子坐在那里打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