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白牡丹所言,陵城的水很深!
黄简人在一个月之内发动了两次联合围剿行动,均已失败而告终。坊间传言此前黄居长接手黑松坡的案子,查了一个多月都没有结果,现在白牡丹似乎明白了一些,但还是有许多问题压抑在心里。
“姐姐,这两件文物便是我从南京浴血杀出重围一路辗转运送的货物之一,父亲为取悦于您才拱手想借……我担心若参加此次赛宝大会后会引来不小的麻烦啊!”
白牡丹脸色羞红,忽然笑道:“早知道是弟弟的东西我还何苦求大当家的?跟你说一声不就好了么!”
宋远航无奈地叹息一下,本想进一步跟她说明这批国宝的重要性,但转念一想此举毫无用处,这两件儿要回去她一定会向混球老子还去借,事情变得愈加复杂难收,流出来的国宝将更多,后果不堪设想。
“白老板,这两件文物价值不菲,不是那些土货所能比的,赛宝大会夺魁不成问题,尤其是七宝鎏金塔将会傲视群雄——问题是你一定要保护好它们,防止发生任何不测!”宋远航为今之计便是确保流出来的两件儿东西别出现意外,否则他将无颜面对恩师的重托和小曼的期望。
白牡丹微微点头,正色道:“我说话算话,当真夺得了魁首我第一时间把东西完璧归赵,此间的一切你就不必操心费神了。”
陵城警察局。黄简人怡然自得地摆弄着几件儿古董,三个盘子两支小铜鼎,欣赏了半天,却感索然无味。折腾出去的宝贝比这几件儿强多了,卖出的价钱也不十分可心。
自从拿两件儿赝品卖出了五千大洋之后,黄简人终于发现了一条发财之道!何苦把那些精品卖出去?凭借手中的权利才是王道——那些奸商们谁敢说老子的东西是假货!难怪聚宝斋的蓝笑天挖空心思卖假货,暴利啊。
“报告!”
“进来!”黄简人慌忙把几件儿玩意收到了桌子下面,手里拿着钢笔在纸上乱花着,抬眼一看才发现是二狗子,厌恶地呸了一口:“你他娘的不是在大院执勤吗?跑警察局干啥来了?”
二狗子低眉贱笑道:“局座,我是来向您复命来的!”
“复啥命?”换贱人疑惑不解地看着二狗子,忽的想起了前几日曾经吩咐这小子看着点不争气的小舅子,该不是那个混蛋又偷摸地出货吧?
“局座,您真是神算啊!耿营长这几天几乎没有消停过,昨天晚上我终于发现他进城了,还带着两支旅行箱,地点并非是锦绣楼,而是箱子里的花子楼——他老相好的就在那楼子里。”
“说清楚点!”
“锦绣楼的那两支肥羊脚前脚后地进了花子楼,铁定是跟耿营长去交易的。”二狗子低声道:“半夜时候耿营长才离去。”
黄简人的老脸气得一蹦一蹦的,混蛋小舅子一撅屁股他就知道拉不出好粪!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地赌咒不去接触那两个古董商,背地里却折腾热蹄子了,心里还有我这个局长姐夫吗!
黄简人老谋深算地叹息道:“让他折腾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玩意!”
“那两个古董商也不是省油的灯,好像带了不少保镖呢,这事您可得注意点,但凡在咱陵城闹腾的家伙们哪一个不是经过您的恩准?”
“说清楚点,带多少保镖?”
“我说不准啊!”二狗子疑惑地回忆道:“两个家伙从花子楼出来便有小汽车等候,坐车去了锦绣楼,我想追都没得追。”
黄简人阴沉地点点头,上海来的奸商的确不太好惹,好在没有轻举妄动啊,否则弄不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坏事了。
“赛宝大会期间你不用留在大院了,带领巡逻队给我好好维持治安,出现什么纰漏老子敲碎你的狗脑袋!”黄简人叼起一根雪茄,二狗子慌忙弯腰点燃,才满意地看一眼二狗子,扔出五块大洋:“这是赏你的,揣好了,不准喝酒,更不准嫖女人——给我摸清那两个家伙的实力,还有什么穿山甲那货混蛋,抓住小辫子往死给我整!”
“是!”二狗子立马来了精神:“局座,我把侦讯出的兄弟们拉出去对付那两支肥羊?”
“嗯,不到万不得已别动手——一定要保持陵城警察的风度,咱们是造福一方百姓的警察——懂不?”
“明白!要是土匪进城了可咋办?姓宋的老混蛋不按常理出牌啊!”
黄简人竖起大拇指:“狗子几天不见你出息了啊,这个问题我还没琢磨的,按照陵城的规矩,赛宝大会期间休兵罢战,任何人都不得逾越规矩,这事可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