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修沉了半晌,先前还昏昏欲睡,此刻困意早已没了影儿,敢动他的女人,相府的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他的眸子虽是带着三分笑,可惊玄跟了主子多年,还是能轻易地看见他眼底深处的寒冷。
“她们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亏那俩丫鬟护主,待奴才赶过去时,母子二人未伤半豪。”
“这样……便好。”
“要不,奴才去给那相府的李小姐提个醒?”惊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心里开始盘算着该怎样治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忽又听道傅云修说道:“不必。”
“这……”惊玄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傅云修的意思。傅云修挥了挥手,惊玄立刻会意,行了礼,身子跃上半空,片刻无踪无影。
刚才傅云修看出了惊玄眼底的不解,他不过是懒得解释罢了,细想和云溪相处的日子,除了绊倒赵晨明之外,她再无求他或者请他的意思,他知道云溪的性子,如非不是赵晨明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云溪也断然不会低头让他帮忙。
想到这些,傅云修心里有些气结,他明明是她名义上的夫君,是她孩子的亲爹,可是这个女人总是一副巴不得不和他扯上一丝关系的样子,这着实使他一番好意不知往哪里放!既然这样,他就等着有一日她亲自开口寻他庇护。
云府,接连几日冷风,终于盼来了一天好日子,阳光明媚,白雪融化。云溪将那日街上的事隐瞒的很好,韩月一点也不知情,因为采香的忠心护主,云溪便挑了个时候找韩月说了声,将采香给要了过来,直接升为贴身丫鬟。至于袭玉那丫头,心思颇多,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送走吧。
“小姐绣得真好看。”云溪近来无事,闲了便给越哥儿绣来日春天穿的小袄,采香看见了,羡慕不已,总是忍不住要夸上好几遍,惹得云溪也忍不住打趣道:“既然你觉得我绣得好看,我便教你可好?”采香一听,使劲摇了摇头,她左右不过一个丫鬟,怎么敢劳烦自己的主子?
“奴婢是个糙人,哪里学得会半分啊?小姐就别取笑我了!”
“若是以后嫁了人,你怎么给夫君缝衣服呢?”云溪笑呵呵地说,脑海里不自觉划过一张熟悉的脸,她垂下眼,将一抹不明的神色掩盖了去。
“哎呀!小姐莫在笑我了,再说……再说奴婢羞得就要撞墙了。”采香一张巴掌脸成了苹果,红得快要滴出水来,也难怪,云溪是嫁了人的妇人,说话自然要豪放许多,哪里还记得顾及这些青涩的小丫鬟。
“你可别在小姐这儿撞墙,墙撞坏了还得费工力。”
屋内,主仆二人银铃般的笑声不时断断续续传出,屋外走过的丫鬟总是忍不住停下脚步支耳去听,心里又十分羡慕采香的福气。不过这等好事可没有千千万万次的机会,再加上同为贴身丫鬟的袭玉总是喜欢在其它丫鬟面前给采香抹黑,一来二去,众人便有些排挤采香,一是嫉妒,二是知道采香脾气软好欺负。
采香陪着主子聊了半会儿,伺候好主子完膳,这才小跑着回到厨房,她前脚刚踏进,后脚就有几个丫鬟抹着嘴走出来,还顺势狠狠撞了她一下。采香差点没稳住身子,她低着头,没勇气去叱责她们,她不想惹是生非。
“袭玉姐姐,王婶。”采香捂着被撞疼的肩膀走进厨房,厨房内就还剩袭玉和平日里烧饭的王婶,袭玉正巧放下碗筷,也没理睬采香,只有王婶尴尬地朝她笑了笑。再看看仆人使用的食桌上的饭菜,早已是被她们挥霍而净,只寥寥剩了些青菜叶子。
采香见食桌上没有什么菜,只得甘愿吃白米饭,反正她从前又不是没吃过,甚至家里收成不好时,连米饭都吃不饱。可当她掀开米饭木盖时,才发现连饭也没给她留。
“王婶……还有饭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一旁准备离去的袭玉脚步顿了顿,回头白了她一眼,怪声怪气地说:“哟,可别怪我们没给你留饭菜啊,谁让你在房里舔着主子的脚跟不愿意出来呢!”
“你……”听了袭玉一番讽刺的话,采香气得直发抖,可是她又不敢正面反驳,咬着唇忍了半晌,终究是默默走到了一边。“哼。”袭玉很满意采香的态度,得意万分的甩头离去。
几片叶子,一碗汤,没事,还是能填饱肚子的,采香努力扯出一丝笑,捧起冷却的汤汁喝了起来,几口下去,虽不暖肚,可至少也没那么饿了。正喝着,头顶递过一只馒头,采香愣愣抬头望去,王婶正对她挤眉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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