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袭玉按照云溪昨儿吩咐的,早早将小慧绑成了一只粽子甩到了云溪的脚跟前。
刚到用早膳的时间,云溪见凶手被抓住了,简单吃了两口就让丫鬟将食物撤了下去,淡淡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小慧。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捏起丝巾优雅地擦了擦嘴,云溪调了个舒服的姿势,等待着小慧的说辞。
“无话可说。”一夜的时间,小慧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里的恐慌已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一副视死如灰的表情。
很好……云溪笑了,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结果一般,眼珠子灵动地转了一圈,不紧不慢地说:“既然如此,那就一命抵一命,拿你娘的性命抵给采香她娘吧,或者……你家里的二弟,三妹都可行……”
“不要!我招……”小慧恨恨地在地上翻了个身,眼神巴不得撕碎在场的所有人。用她家人来以此威胁,好卑鄙。不过,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眼神一暗,自嘲般的笑了笑,自己做过的事又光明磊落到哪里去……
事情经过原是这般:采香与小慧平日里关系说不上特别好,偶尔碰着面也只是淡淡打声招呼,按理说是不该有什么仇怨的!只是有一日众人又在想着法子欺负采香,小慧也忍不住掺和了一句:“你也为我们去跟小姐说说呗,将我们大家的父母一道接进府里来住住。”
采香再懦弱也还是有几分脾气的,听见她们又拿此事开唰自己,忍不住闷声回道:“既然你们都想要,何不凭借自己的本事去求小姐,你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丫鬟,心思未免也太放得太高了!”
这话是小慧挑起的,所以在她听来,采香的话尤其刺耳!分明就是在提醒她们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一时被怒气冲昏了头,暗暗想,既然你是小姐贴身丫鬟,那我就让你连丫鬟也做不成。而人群里的云儿听不惯采香的话,站出来指责了几句,恰好给小慧制造了下毒的机会。那碗白粥本就是为采香准备的,谁知道她孝心发作让给了她娘喝。
只为了一两句话的事,便下毒谋害他人的性命,该说她是恶毒还是无脑?这下索性好了,误了他误了自。
“光凭一颗有胆害人的心是远远不够的,你还得学会更好地隐藏自己……”云溪吐了口气,目光落在小慧身旁地面上的半包砒霜上,深思良久,咬牙闭上了眼:“那剩余的砒霜,就留给她,送她上路吧。”
“……”小慧的瞳孔蓦然放大,她还不想死,她不过是一时糊涂犯下的错。“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想死啊……求求小姐放过奴婢!”
“那你当初又为何不放过采香她们一家!如果你是怪我不饶你的话就错了,今日的一切,你是作为偿还。”云溪再次睁眼,冷声喝道。
“给我拖下去!喂给她吃!死后的尸体直接扔在乱葬岗就行。”
“小姐……奴婢错了,小姐……”小慧的声音逐渐模糊不清,云溪紧绷的身子缓缓松懈了下去,脑海中还依旧回荡着小慧凄厉的哭喊声。小慧害了人,如今的她,又何尝不是呢?
任凭小慧哭天喊地的求饶,办事的人还是咬咬牙,硬逼着她咽下了半包砒霜,据说死时的模样,比采香的娘当时还要惨上几分。说是将小慧的尸体丢弃在乱葬岗,其实云溪还是不忍心残忍到连个安身的地方都不给她,命人将她的尸身带回了她的家乡,对她父母只说是突染疫病,顺手又给了一家人足够安享此生的钱财,总算是了却善终。
小慧的事发生后,云府安静了许多,正好也和云溪的心意,她当时的目的一是为采香的娘报仇,二是以儆效尤,做给下面的人好好看看,让她们知道做了不该做的事都会有什么下场。
奴婢虽有着奴婢该有的本分,可云溪还是好意给了采香一月的时间为她的娘守孝。如今凶手已偿命,只盼她早日恢复过来,不要伤心过度才好。
“最近采香的情绪稳定些没?”数日有余,云溪时不时担心采香的状况,那丫头人太老实,她怕采香一时半会儿想不开会随她娘一起去了。
袭玉修剪着刚摘下的梅花枝,点点头说:“会好的,伤痛不过百日长,时间会让她忘记所有一切曾经无法承受的东西。”
“但愿如此。”云溪晃了晃神,好半天才想起手头的绣图,又埋下头去接着绣。
烦恼的事暂且告一段落。
听说过几日,城内会举行游舟,到时候的热闹程度堪比元宵灯会,因为这是个男盼女期的好日子,到那时只要是未成亲的男女皆可大胆表达爱意,如果在街上遇见了心仪的女子,即使上前邀请也不用担心会有人阻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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